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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是你
作者:伊秋雨
第一章
第一节 地狱之门
林秋打开了计算机,他准备上网查一下资料。
女友白月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他习惯的打开了浏览器,忽然,一个名为“地狱之门”的网站跳入他的眼帘,他不由得一怔,他记得他一直都是把新浪网设为首页的,怎么默认首页突然变成这个鬼气森森的神秘网站了?
“白月,你登录过这个网站吗?”林秋指着计算机屏幕问女友。
“没有,我从来不上这种鬼鬼怪怪的网站,你知道我怕鬼的。”白月起身瞧了一眼计算机,懒懒的应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其实,网上这种有关灵异鬼怪的网站很多,并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林秋刚想把这个网站关掉,忽然屏幕上冒出的一行字却把他吸引住了: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这个网站的背景与大多数的灵异鬼怪网站一样,是鬼气森森的黑色,“地狱之门”四个字闪着鬼火,忽明忽暗,像幽灵一样闪烁着。网页中间是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骷髅的两只没了眼珠的眼睛,显得黑洞洞的,异常的诡秘深邃,好像深不见底。林秋把鼠标移到骷髅的左眼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只眼珠,那是一个按钮,上面写着“地狱之路”。再把鼠移至右眼,同样跳出一只眼珠,也是一个按钮,上面写着“鬼友俱乐部”。而刚才那一行字是从这个骷髅的嘴巴里吐出来的,这是一行白色的字,这行字由远及近,慢慢的变大、变粗、变得怪异起来。林秋看着看着,不禁感到有点恐惧。
“呜——呜——呜——”
突然,一声凄凉的女人哭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那哭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充满凄凉和幽怨,在这个黑色的夜晚里,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异常!
白月吓得惊叫了一声,颤颤抖抖的拉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手里的书也“啪”的一声,滑到了床底下。林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哭声吓得浑身哆嗦,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四处打量,在寻找哭声的来源。
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了放在电脑桌底下的那只黑色的音箱。
这恐怖的哭声正是从那个音箱里传出来的!他颤抖着手准备把音箱关掉,猛然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行字一下子变红了,红得令人发冷!最后,那行字逐渐的化作一滴滴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个屏幕!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音箱里传出了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声音:“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整个屏幕一黑——计算机自动关机了!
林秋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呆呆的坐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这个可怕的声音。
“林秋,你,你怎么了?”白月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坐了起来,眼睛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没,没什么。”林秋这时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一片漆黑的计算机屏幕,心里还隐隐的感到一丝恐惧,“这是什么鬼网站,吓死人了!”
“以后不要再看这个网站了,我好害怕!”白月低低的啜泣起来。她真的吓坏了。
“不看了,再也不看这鬼网站了,明天我把它彻底删掉。”林秋坐到床上,搂着她不住颤抖的肩,安慰着她,“别害怕,这只是某个无聊的网虫搞的恶作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林秋打开音响,放了一段优美的轻音乐,房间里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林秋坐在床头,白月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躺着,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林秋爱怜的抚摸着白月那一头芬芳的秀发,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那样恬静迷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在林秋的眼里,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他很爱她。
林秋皱着眉,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绵绵的雨丝,窗外的树影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他不自觉的又把眼光移向那台刚才莫名其妙的自动关机的电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自动关机,这种情况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那个狰狞的蓝骷髅、那凄凉幽怨的女人哭声、那鲜血横流的电脑屏幕,想起了那句恐怖的话: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一点。
白月蜷缩在他的怀里,早已安静的睡熟了。
林秋关了音乐,熄灭了灯,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躺在白月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节 惊现蓝骷髅
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夜像被泼了浓墨一样,黑沉沉的,犹如躲在暗处的魔鬼一般,随时可以吞噬这个世界。
墙上的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似乎它每走一步,离恐怖就近了一步。
迷迷糊糊中,林秋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这是一个女人。他似乎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这股寒气慢慢的浸透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挣开眼睛,然而双眼像被胶布粘住了一般,丝毫睁不开。那个女人一步步的走近他们的床,她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篷乱,一身蓝衣,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仇恨的火花。她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很明显,她的目标是白月,她要杀白月!
“不要!”林秋大叫一声,“嚯”的坐了起来,他慌忙钮亮台灯,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
“林秋,你怎么了?”白月被他惊醒了,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他。
“没,没事,刚才做了个恶梦。”林秋脸色有些苍白,突然他奇怪的问白月,“你没事吧?”
“我好好的呀?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秋沉默不语,他下意识的巡视了房间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忽然,他的眼睛停在了房间的一个窗户上,有一扇窗不知何时竟然被风吹开了!不,不可能是风吹开的!因为外面下雨,他记得睡前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得开。
林秋盯着那扇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窗户,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感!
“叮呤呤——叮呤呤——”
客厅外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甚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午夜凶铃”?林秋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心里微微颤抖。白月也被这午夜电话铃吓呆了,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别怕,我去看看。”林秋起身披衣,拉开房门,来到客厅。
电话铃还在不断的响,响得让人心里发毛。
林秋强压住心里的恐惧,猛的抓过话筒:“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便响起了“嘟——嘟——”的盲音。
林秋放下电话,脑袋里一片混浊,手心全是汗水,他失魂落魄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那个电话再没响起。于是,他关掉客厅的灯,准备回房。
正在这时,电话再次尖叫起来。林秋顾不上开灯,一步跨过去,抓起话筒,愤怒的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依然寂静一片,林秋几乎要疯了,他实在是受不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声音!这个声音与刚才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这个熟悉而又充满恐怖的声音令林秋几乎要崩溃。
“你,你是谁?”
“嘟——嘟——”
对方没有再说话。
林秋一下子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电话机,他既希望又害怕它再次响起。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浑身一颤!猛的转过头来,是白月。
“谁的电话?”白月把脸贴着他的头,温柔的问。
“一个奇怪的电话。”
“她说什么?”白月把客厅的灯重新打开。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白月心里一哆嗦,眼里露出恐惧之色:“这,这不是刚才电脑里面传出来的那句话吗?”
“别害怕,也许,也许是有人搞恶作剧。”林秋安慰着白月,突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白月,现在几点了?”
“两点。”
“哦,没事了,咱们回房睡吧。”
“我上一下卫生间。林秋,你要等我。”
“好吧,我等你。”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林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窗外,是沙沙的雨声,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救命啊!”
突然,卫生间里传出了白月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林秋一跃而起,直奔卫生间。
“白月,白月,出什么事了?”
“林秋,你快来,快来看啊!”
林秋奔入卫生间,发现白月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颤颤抖抖的指着卫生间的镜子。
林秋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第三节 蓝衣女人
H市《都市快报》新闻中心办公室。
林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怔怔的发着呆。他是该报要闻版的记者。他已经发了大约30分钟的呆了,他的精神萎靡到了极点,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感觉要从脖子上掉下来。
昨晚一系列的恐怖鬼怪事件搅得他一夜难眠。那个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镜子上的恐怖蓝骷髅任凭他和白月怎么擦洗都洗不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亮后它竟然自动消失了。自从那个恐怖的蓝骷髅出现后,他和白月再也不敢入睡,诚惶诚恐的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要闻部主任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有人报料,在H市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区农村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报社高层马上把这一线索交给了要闻部,要求必须弄到独家的东西,明早发头版。这条新闻的采访任务就落到了林秋的头上。
林秋强打起精神,拎起采访包(包内有数码相机、采访录音机等器材)便冲出了报社。
由于案发的地点离市中心比较偏远,所以往返只有一路公交车。林秋赶到车站的时候,刚巧遇上一班开往郊区的公车,他赶紧上了车。车上人不多,去郊区的人本来就少。林秋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昏昏乎乎打起了盹。
车子开得很快,迷迷糊糊间林秋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有乘客半途下车。正当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林秋不经意间往车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令他心头大骇!原来他发现,路旁的站牌下站着一个身穿蓝裙子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眼晴冷冷的望着他。当林秋的目光与那个女人的目光相接触的瞬间,林秋感觉到她的眼睛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显得异常的诡秘和深邃,令人不寒而粟!
车子马上开快了起来,林秋转过头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人依然死死的盯着他,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林秋再也不敢打瞌睡了,此时车上只有三四个人了,车子已经远离了市区。林秋在努力的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的脸,渐渐的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林秋的额头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心脏在剧烈的颤抖着,眼睛里一下子布满了恐惧。他已经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正是昨晚梦里要杀白月的那个蓝衣女人!
车子终于到达了终点站,只剩下林秋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今天的天气异常的阴郁,天地一片灰朦朦,四周是一片肃杀的深秋景色。林秋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匆匆忙忙的赶往案发地点文豪村。文豪村原来叫做坟头村,由于村名不吉利,因此,便根据谐音,把村名改为文豪村了。
林秋赶到的时候,警察正在忙着勘察现场,许多村民在不远处围观。这个案子表面看来并不算是什么离奇凶杀案,充其量只是一桩强奸杀人案,只不过歹徒作案的手段太过残忍而已。被害人是一位22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她的脸被歹徒用利刃刮得面目全非,双眼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更为残忍的是女孩的双乳乳峰也被歹徒凶残的割掉,阴部也被歹徒用刀捅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看着那个可怜女孩面目全非的尸体,林秋对那个丧失人性的变态狂恨得咬牙切齿。他向警察表明了身份,取得了采访权,他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向一位警官询问了一下案子的情况,由于案情还待进一步的调查,所以,警察没有向他透露过多的资料。他又采访了几位围观的群众,所获资料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价值,看来明天的头版是发不了了。
林秋看看实在是没有什么材料可挖了,便打算回去。忽然,他想起有一位儿时朋友的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反正稿子明天才发,不急着回去,于是他打算到那位朋友家去看看。
这个村子虽然处于H市的郊区,但似乎没有沾到该市的光,整个村子还是比较贫困,住瓦房的人比住平房、楼房的人多。林秋的朋友叫林忘仇,他也想不明白,那小子的老爹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他们俩是儿时的伙伴,十几年前他们同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后来,不知何原因,都陆续搬到H市来了,同时搬来的还有好几家,都是旧时的邻居。林秋家当时家境较好,所以搬到了市区住,而林忘仇家当时较穷,只能搬到郊区农村来住。
林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这里了。他记得林忘仇家住在村西,他们家当时住的是瓦房。林秋很快便找到了林忘仇的家,发现他们家已经盖了一幢漂亮的两层小洋楼了。
时值中午,他们全家人正在吃午饭。看见林秋的到来,赶忙请他进屋,拉他入席一起吃饭。必竟是老邻居,林秋也没有太多的客套,便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饭。席间,林秋发现,林忘仇一家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郁郁寡欢。
饭后,林忘仇拉着林秋,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他的神色显得异常的凝重,他把房门牢牢的关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林秋。
“忘仇,你怎么了?”林秋疑惑的问道。
林忘仇给林秋倒了一杯开水,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语,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林秋不解的盯着他,突然,他从林忘仇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巨大的痛苦!林忘仇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始终难于开口,脸上堆满了痛苦的表情。
“忘仇,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别害怕,我会帮你的!”从林忘仇的脸上,林秋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你帮不了我的!”林忘仇突然痛苦的垂下了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林秋着急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林忘仇抬起了头,脸色似乎平和了许多,好像刚刚从一种巨大的恐怖中挣扎出来。
“我,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林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隐隐的感到有一丝不安。
林忘仇的脸上刹时又堆满了恐惧,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看见了——蓝骷髅!”
林忘仇话音刚落,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蓝骷髅”三个字犹如三把锤子重重的锤在他的心脏上,他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林秋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故作镇静的问林忘仇:“你什么时候看见了蓝骷髅?在哪里看见的?”
林忘仇灰复了冷静,他点了一支烟,缓缓的说道:“前天夜里,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两点的时候,我房间的电话突然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第一次响是我妻子起来接的,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它又响了起来,我有点恼火,深更半夜的谁这么无聊这时候打电话来,分明是找骂,于是我便起床接了电话,本想骂对方一顿,但是却没人说话,正当我气恼的想搁下话筒时,电话里却传来了一声极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她只说了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她,她说了什么?”林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啊!”林秋一下呆住了。
林忘仇想不到林秋这么胆小,心里嘀咕着,看你吓成这个样子,还说要帮我。他不理林秋的表情,继续缓缓的说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搞恶作剧。这么一想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继续上床睡觉。然而……”说到这里,林忘仇的眼睛里似乎又闪过一丝恐惧,夹着烟的手也颤抖了一下,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强压住心里的恐惧感,继续说道,“然而,当我刚躺下不久,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忽高忽低,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一会儿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一会儿又好象从旷野外飘来的,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异常!”林忘仇顿了顿,夹着烟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在尽量掩饰着脸上的恐惧表情,继续缓缓的说道:“当时,这哭声令我们感到很害怕,妻子叫我出去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哭。于是,我起床拿着手电筒下了楼,此时哭声却突然停止了。我到外面屋前屋后的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再听到哭声,我便把院子的大门牢牢的关紧,回到了屋里。”
林忘仇把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由于手颤抖得厉害,差点弄翻了烟灰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回到屋里,正好想小便,便到卫生间去,当我小完便,准备洗手时,突然发现卫生间的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当时我吓得魂都飞了!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把全家人都惊醒了,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想把这个可怕的东西擦掉,然而,无论我们怎么擦它总是擦不掉,幸亏天亮后,它便自动消失了。”
说到这里,林忘仇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表情显得很痛苦。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本来以为,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谁知,谁知昨天夜里,我又听到了那个女人在哭,又看到了那个恐怖的蓝骷髅!”林忘仇痛苦的垂下了头,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林秋脸色苍白,怔怔的发着呆。他不敢向林忘仇说他也遇到了相同的恐怖事件。他有一种预感,也许恐怖才刚刚开始,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外面的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林秋打算回去了,他叫林忘仇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给他打电话。林忘仇把他送到楼下,他刚走到院子大门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林忘仇的父亲。
“大叔,我回去了,您有空就到我家坐坐。”
“小秋。”
林秋刚走出几步,林忘仇的父亲突然喊住了他。他回过头来,发现林忘仇父亲的眼神异常的复杂:“大叔,您有什么事吗?”
林忘仇父亲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哦,没,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天快黑了,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了,谢谢大叔的关照,您要多多保重!”
林秋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觉得林忘仇的父亲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走出老远,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林忘仇的父亲依然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
很快,林秋已经来到公路旁的候车亭下,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候车,公路上现在也没有了人。深秋季节,似乎夜晚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经变得灰朦朦的了。天气似乎也变冷了许多。林秋裹了裹风衣,向来路张望着,期盼公交车快点到来。
他极力的压抑着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东西,但是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闪现出林忘仇那痛苦的表情、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突然,他又想起了早上来时途中遇见的那个神秘可怕的蓝衣女人,似乎她此时就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他。
正当林秋徘徊不定、惴惴不安的时候,最后一班公交车终于到来了,车停了下来,陆陆续续的走下几个乘客,都是一些文豪村的村民。
当最后一个乘客缓缓走下车的时候,林秋心头大骇,脸色都变了!
第四节 车上惊魂
林秋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一个下车的乘客竟然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她的脸很苍白,冷冷的看着林秋,一双眼睛显得异常的诡秘、深邃。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那股阴飕飕的寒气直向林秋逼过来,令他感到一阵的颤栗。
林秋不敢正视她的脸,逃命似的跳上公车。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
车子启动了,林秋不敢向后看,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蓝衣女人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他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那双诡秘深邃的眼睛,他就不寒而栗,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夜幕降临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路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车辆和行人,司机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林秋一直看不清司机的脸,因为他从来没有转过头来,好像车上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人了。整个车厢显得空荡荡的,空虚得令人害怕。
天已经完全黑了,司机却没有开灯,车厢内一片黑乎乎。在黑暗中,林秋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他的后面,他感到脊背一片冰凉,直冒冷汗。
他连忙喊司机开灯。
“灯坏了。”司机阴阴的应了一句,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林秋觉得那司机有点古怪,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恐怖。他无可奈何的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车窗外也是一片黑乎乎,路两旁的树影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车继续平稳的向前开,林秋感觉头有点重,晕晕乎乎的,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突然,恍惚间,林秋似乎看到一个女人上了车,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苍白、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径直向林秋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飕飕的寒气,一双诡秘深邃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
林秋一个激棱,猛的睁开眼睛,车厢内除了他和司机,依然空荡荡的,司机仍然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他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雨,似乎越飘越密,冷凄凄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在他的心里溅起一种彻骨的冰凉。
不一会,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林秋总觉得有一双诡秘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那双眼睛就躲在他的后面,他的脊背不知不觉又一阵冰凉,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但他不敢往后面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车子猛然停了下来,车门“嘭”的打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下车了。借着路旁昏黄的路灯,他发现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一张脸在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凄凉。望着那张既熟悉又令人恐惧的脸,林秋的头“嗡”的一下子大了数倍,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里的恐惧像黑色的海浪一般狂袭过来!
他颤颤抖抖的问司机,那个蓝衣女人什么时候上的车?
“她一直都坐在你的后面,你不知道吗?”司机的声音依然阴阴的,有点恐怖。
林秋“啊”的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呼吸急促,额头上冷汗淋漓。他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感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原来,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就坐在他后面!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后面!
林秋完全被一种恐怖包围了,他战战兢兢的走向前去,打算靠近那个司机一点,这样也许就不那么恐惧了。然而,当他的目光一触到司机那阴沉的背影时,又止住了脚步,因为他觉得那个司机同样令人感到恐怖!他只好退回原来的座位,心惊胆跳的坐了下来,幸好此时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有了光亮。
“司机,能不能放一下音乐,太静了。”
“你想听什么音乐?”司机冷冷的问,依然没有回头。
“随便什么音乐都可以。”
司机往音响里塞进了一个磁带,奇怪的是,半天都没有音乐响起来。
林秋正在纳闷,突然,音响里有了动静,然而传出来的却不是音乐,而是一声极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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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午夜敲门声
白月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的饭菜她已经热了一遍,现在又快凉了,今晚,她特意为林秋做了他平时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然而,墙上的钟此时已过八点了,林秋还没回来,打他手机,却又关机了。
窗外,一片漆黑,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屋里,偌大的空间显得空荡荡的。白月的心里掠过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客厅的门,希望听到林秋那熟悉的脚步声。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白月心里有些慌乱,她一遍遍的拔林秋的手机,然而总是拔不通。她又打电话到报社去,值班的同事说林秋还没回来。
白月放下电话,头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林秋究竟去哪里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车祸?遭遇歹徒?白月不敢往下面想,她感到浑身乏力,心里慌乱得有点无所适从。她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夹着雨丝猛的向她吹过来,顿时她感到脸上凉凄凄的,她慌忙把窗重新关上,心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林秋,你到底去哪了?”
白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她既担忧又害怕。此时,她多么希望林秋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然而门外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她重又坐回沙发上,怔怔的发着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
白月越来越觉得困。林秋不回来,她也没有了食欲,只得把桌上的饭菜放回冰箱里,然后到洗澡间冲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她感觉精神了许多,于是又在客厅等林秋。他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十一点了,林秋依然没有回来。
睡意一阵阵的袭来,白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关掉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她一个人不敢关灯睡觉,只得把床头灯打开,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呆,然后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迷迷糊糊的睡去。
白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了林秋,他浑身是血,双眼的眼珠被凶残的歹徒挖掉了,没有了眼珠的眼晴显得黑洞洞的,异常恐怖。但是他还活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在一条林荫密布、杂草丛生的山路上,他在一遍遍的呼唤着白月,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凄凉。突然,林秋的头发在纷纷脱落,接着头皮也在脱落,脸上的肉也在一块一块的脱落,慢慢的,他的头变成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白月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她浑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个可怕的梦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缠绕,挥之不去。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她实在无法抗拒恐怖对她心灵的侵蚀,她哭了,低低的啜泣起来。
正在此时,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她顿时止住了哭声,仔细的听。然而,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月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她明明听到有人在敲门的。又听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也许是自己恐惧过度,产生了错觉吧。这么想着,白月也没有去多想。她起床倒了一杯热开水,坐在床上慢慢的喝着,她想借开水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
喝完了开水,她心里的恐惧感渐渐的淡去,感觉平和、舒坦了许多。她放下杯子,重新躺到床上,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再也难于入睡。
正当白月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白月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有人在敲门。深更半夜的,谁会在这时候来敲门?会不会是林秋回来了?但是,林秋有钥匙的呀,他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呢?也许,也许是他的钥匙丢了。
想到这里,白月迅速的下了床,她把客厅的灯打开,问了一声:“林秋,是你吗?”
门外没有人回应,白月心里有些诧异,她忐忑不安的来到门边,犹豫了一下,便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猫眼上……
突然,白月像触了电一般,整个人傻傻的呆住了,她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嘴唇在哆嗦着,眼里堆满了巨大的恐怖……
第六节 神秘失踪
天亮了。
林秋终于回来了,他两眼通红,满脸疲惫,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白月乍一看到他,像见到了久别的情人一般,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抱着他痛哭起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很是伤心,林秋紧紧的搂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
过了一会,白月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盯着林秋那张憔悴、忧郁的脸,心里充满了怜惜。
“林秋,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着,白月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脸上充满了委屈。
林秋帮她擦干了眼泪,搂着她坐到沙发上。
“白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夜都没回来呢?”
“我……”林秋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恐惧。他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白月:“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经林秋这么一问,白月猛的想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今天早上,看到林秋平安回来,她又惊喜又伤心,倒把昨晚发生的事给忘了。
林秋看到白月的眼睛里突然瞬间充满了恐惧,躺在他怀里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心里不禁一惊,他急急的问道:“白月,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看到了,看到了蓝骷髅?”
白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不是蓝骷髅,是,是一只可怕的眼睛!”
白月颤颤抖抖的回忆起昨晚那恐怖的一幕……
昨晚,当白月把眼睛贴到门上的猫眼的时候,她心头大骇,立即吓呆了!从猫眼里,她看到一只眼睛,那是一只混浊、古怪、诡异的眼晴,那只眼睛也贴在猫眼上,正阴森森的往里面看她!
说到这里,白月压抑不住心头的恐惧,不由自主的又哭起来。
林秋心头一颤,脸上早已堆满了恐惧,他强作镇静,不住的安慰着白月。
好不容易,白月才安静了下来。
“那,后来呢?”林秋虽然不忍心再刺激她,但他又不得不这么问。
“后来,我问他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敲门?”白月似乎缓和了一些,声音不那么紧张了,“然而,门外的人却不说话。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好像是那个人下楼去了……”
林秋心乱如麻,脑袋一片混浊,他不知道,那个半夜来敲门的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心里清楚,更恐怖的事情还会接踵而来,他不知道接着又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好八点,该去上班了。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急骤的响了起来,听着那尖锐刺耳的铃声,林秋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迟疑了一下,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来了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的哭声……
片刻,林秋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握着话筒的手停在了半空,整个人一下子呆立不动了。,
“林秋,你怎么了?是谁的电话?”看到林秋那怪异的样子,白月慌了。
过了良久,林秋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林忘仇失踪了!”
第七节 隐情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林忘仇的下落依然不明,没有一丝音讯,连警方都显得束手无措。
据他的妻子张玉玲说,七天前的夜里,那个恐怖的女人又在他们家的房子外面哭,隐隐约约的似乎那个女人还叫着林忘仇的名字。后来,林忘仇就起了床,奇怪的是,他起床后没像往常一样立即拿起手电筒就冲出去,而是慢慢的换了衣服,穿好皮鞋,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还在黑暗中摸到梳子梳了一下头发,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才慢慢的走了出去,那神情像是梦游,他那古怪的样子把张玉玲都吓呆了。
自从他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神秘的失踪了。
林秋正坐在开往郊区的公车上,他准备去文豪村林忘仇家。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恐怖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正在慢慢的收缩,而他和林忘仇或许还有更多的人正是这张恐怖巨网笼罩下的鱼儿,一个也休想逃得掉。
林忘仇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他已经死了。下一个失踪的人有可能就是他林秋。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凉,额头上不禁渗出了汗珠,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往下面想。当车经过上次那个站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一直都躲在暗处,冷冷的盯着他。他甚至怀疑她不是人而是一个鬼魂,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站牌下并没有人,然而林秋始终觉得她就躲在附近某个黑暗的地方,正在冷冷的盯着他。他突然神经质似的往自己的座位后面看了一眼,坐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郊区的农民。
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向文豪村的方向走去。
郊外的天气似乎比城里冷了许多,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林秋匆匆的走在通往文豪村的路上,这条路显得非常的阴郁,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木,地上铺满了落叶,由于天气不好,整条路显得更加阴森森的。林秋心里有些慌乱,他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都跟在他的后面,他停住脚步,猛的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车上那位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妇女也停住了脚步,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她尴尬的朝林秋笑了笑,露出了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
林秋不再理会她,把脚步迈得更快了,地上的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很快,他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
自从那个女人经常夜里在他们家的屋外哭,还有那个恐怖蓝骷髅的出现,最近,林忘仇又神秘失踪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已经把这个家庭搞得死气沉沉,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鬼气,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的房子,每经过这里都无不像遇见了瘟疫一样远远的避开。
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一声不吭,他在沉闷的抽着烟,脸上愁云密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两眼红肿,满脸憔悴,也一直都沉默不语。她和林忘仇才刚刚结婚不到半年,如今,丈夫却神秘的失踪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往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
“大叔,忘仇今天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林永福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双混浊的老眼漠然的望着窗外。林秋从那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上似乎读到了一种历经痛苦浩劫后所表现出来的麻木和冷漠。
突然,林永福奇怪的问林秋:“你父亲当年逝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林秋闻言一怔,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父亲当时在弥留之际,留下一些口头遗嘱,但是这些遗嘱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嘱咐我好好做人,好好照顾我母亲之类的话。”
林秋说着,不禁感到一阵的伤感。因为,在他父亲逝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母亲也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了。他记得,他父母在世的时候,似乎没有一天开心过,整天郁郁寡欢。特别是他父亲,夜里还经常做噩梦,似乎一辈子都在承受着一种灵魂上的痛苦的折磨,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没有摆脱这种痛苦。
林永福又陷入了沉默,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眼里的神情变得异常的复杂,有痛苦、有害怕、有担忧、有绝望也有冷漠,令人难于捉摸。从林永福的眼神里,林秋察觉到他有一种难言之苦,似乎他的心底里埋藏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天色已经不早了,林秋起身向林永福告别:“大叔,我要回去了,您要多多保重!忘仇一旦有消息,请您马上给我打电话。”
林永福默默的把林秋送到门口,正当林秋要跨出门的当儿,林永福突然缓缓的说了一句话,声音充满了凄凉和伤感……
话音刚落,林秋心里一凉,仿佛被人突然抛进了冰窟窿里,整个人顿时变呆了。
第八节 可怕的夜晚
林秋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一天终于来了。”林永福在他临走时突然说的那一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他突然觉得林永福是一个迷,一个非常难解的迷,他甚至敢肯定,在林永福的心底里,一定埋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可怕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跟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恐怖事件有着某种关联。
差不多快到公路旁的车站了,林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隐隐的有一种预感,他觉得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会,便掉头往文豪村走去。
林秋折回到文豪村,他没有去惊动林永福,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天黑后,他悄悄的来到林永福的家,在他家外面附近的一堆杂草丛中埋伏了起来,他在等待那个可怕人物的出现。
文豪村的村西住户稀少,林永福的家更是孤伶伶的座落在村西尾,房子坐北朝南,南面是一片空旷的菜地,北面是一片小树林,西边是通往坟山的路。距文豪村西面不远,是一大片荒山,这座荒山自古以来就成了附近农村埋葬死人的坟场,文豪村的原名坟头村也正是因为这座坟山而得名。放眼望去,整座山坡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坟墓,这座山除了清明时节人们成群结队的上山扫墓以外,平时是没有人上山的,即使再胆大的人也绝不敢独自一人上山。听村里人说,这座山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冤魂野鬼出没,特别是晚上,经常听到山上隐隐约约的传来凄厉的哭声和喊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多少人愿意住在距离坟山最近的村西,人们都集中住到村东去了。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笼罩下的文豪村一片寂静,村西更是一片死气沉沉,看不到一个人在活动。随着夜越来越深,本来一直阴霾的天空,此时却出现了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借着黯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附近的一些事物。
林永福的家现在已经看不到灯光了,他们家的屋后有两棵高大繁茂的榕树,此时整栋房子掩映在一片阴森森的树影中,屋子的上空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令人望而生畏。现在屋子里就剩下林永福和儿媳妇张玉玲两个人了,他的老伴早已去世多年,儿子林忘仇至今仍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望着眼前这个原本和和睦睦而如今却变得支离破碎、死气沉沉的不幸家庭,林秋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他们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如今突然遭受到这种可怕的灾难,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灾难的话,林忘仇一家的命运也就是他即将迎来的命运,他心里很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逃得掉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深夜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躲在黑暗草丛中的林秋感到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两眼全神贯注的盯着林永福家的房子。
此时,从房子北边那片小树林里传来了夜鸟的啼叫声,这一声声凄厉的啼叫声在这个静谧阴森的午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林秋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剎时被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低沉的狗吠声,过了一会,那只狗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间狂吠不止,声音显得异常的凄厉和急躁。
林秋头皮一麻,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隐隐的感到有些害怕,他知道那可怕的一刻就要到来了,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拳头大的木棍,眼睛不安的向四周巡视。
就在此时,从林永福家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是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的呼救声!林秋心里一个激棱,猛的跳起来直向林永福家的大门奔去。然而大门却被牢牢的反锁住了,进不去。张玉玲的呼救声越来越凄厉,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林秋心急如焚,用力去撞门,然而,这铁门异常的牢固,不可能撞得开,他大声的喊林永福,但没有听到响应声。他连忙转到院子的东面,突然看到墙角下有一堆石头,他迅速的把石头叠起来,然后踩到叠起来的石头上面,免强的爬过了院墙。
呼救声继续从二楼林忘仇的房间里传来,但是明显弱了许多,那一声声凄惨、悲凉的声音充满了垂死前的绝望。楼上一片黑乎乎,林秋意识到张玉玲可能生命垂危,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的爬上二楼,发现林忘仇房间的门并没有反锁,而是半掩着,他猛的撞开房门,迅速的摸到墙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剎时,林秋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第九节 坟山鬼影
当林秋撞开林忘仇房间的门,打开房间灯光的瞬间,立即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呆了!
只见张玉玲在床上拼命的挣扎着,两腿一伸一伸的,脸色像猪肝一样黑得吓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伸在外面,已经快奄奄一息了!林永福的面目异常的狰狞恐怖,他像疯了一样正用一条拇指般大的麻绳狠命的勒住张玉玲的脖子。
林秋愣了片刻才猛然醒悟了过来,他赶忙奔过去,一把将林永福推开,迅速的把张玉玲脖子上的绳子松开。张玉玲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她猛烈的咳嗽着,过了一会,便放声大哭起来。
林永福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形同木头人。他那苍老、木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双混浊无神的眼睛怔怔的盯着地板上那条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儿媳妇性命的麻绳。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双手握拳,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打一边哭,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
林秋扶起张玉玲在床头坐着,拉起棉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经过一翻安慰,张玉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她“咕噜咕噜”的一下子把一杯开水猛的喝了个精光,心里稍微安静了一些,但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林秋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轻声的问她:“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大叔为什么要杀你?”
张玉玲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自从忘仇失踪后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今天也一样,吃完晚饭后我便早早的回房睡了。这几天一直都噩梦不断,我刚躺下久,又做起了可怕的噩梦,我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张玉玲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她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的即将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记得我的房门是反锁的,以为是忘仇突然回来了,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问,便一下子被按倒在床上,我吓得大喊救命,接着我的脖子也被紧紧的勒住了……”说到这里,张玉玲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林秋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媳妇。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难道林忘仇也是被他爹杀死了?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他不相信林永福会杀死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此时,林永福已经止住了哭声,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茫然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林秋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他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他便轻声的问林永福:“大叔,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永福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对林秋的问话不闻不应。
正在此时,林永福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布满了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他颤颤抖抖的指着窗外,声音充满恐惧的叫道:“你,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快还我儿子!”
林秋心头一惊,猛的转头向窗外看去,蓦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追了出去,黑暗中,他发现那个人已经翻墙出去,他紧接着也翻了过去。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向西飞快的奔跑,他不敢怠慢,也紧紧的追了过去。
那个人似乎在故意引林秋去什么地方,虽然他跑得很快,但并没有甩掉林秋的意思,而是有意让林秋跟着他。跑着跑着,林秋发觉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四周越来越荒凉,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前面那个人似乎对这条山路非常的熟悉,他依然飞快的在前面跑着,眼看林秋追不上了,他便停了下来,等林秋差不多赶上了,他便又飞快的跑起来。
又跑了一会,林秋突然感觉不对劲,猛的剎住脚步,定眼四处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冷汗直冒!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阴森森的墓群之中!放眼望去,触目之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墓!在朦胧的月光下,这些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一些不知名禽兽的怪叫声时不时从那黑暗、诡秘的山林幽谷里传来,声如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林秋的双腿在微微的颤抖,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便是长年荒无人烟、鬼魂出没、让人一想起就心惊胆颤的坟山!
蓦然,他发觉那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这座坟山上的一个鬼魂,此时也许他已经钻进了某个坟墓之中!
林秋越想越害怕,他不知向哪个方向跑,他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可怕的坟墓,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他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啊!”他那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异常凄厉的喊叫声在这空旷寂静的荒山野岭中飘得很远,悠悠的回荡在山谷幽林中,犹如鬼哭狼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呆了!
林秋跌跌撞撞的在墓群中跑来跑去,然而这墓群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任他怎么跑,总是跑不出去。
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影,他慌忙向那个人影跑过去。
正跑着,他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色“唰”的一下子吓得惨白,双腿在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昏倒。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背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似乎穿著蓝色的裙子,没错,是蓝色的裙子!那是一个蓝衣女人,不,也许是蓝衣女鬼!
还没等林秋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那个人影突然像鬼魅一样霎时消失在墓群的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正在此时,突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忽高忽低,充满了凄凉和幽怨,这个可怕的哭声对林秋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林秋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循着哭声望过去,似乎那地方还有火光在闪闪烁烁。
这熟悉的女人哭声令林秋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一下,事到如今,他知道害怕也没用,于是他壮起胆子,鼓足了勇气,毅然向那个哭声的地方走过去,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搞鬼。
当他离那个地方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停止了哭声。林秋快速的跑了过去,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发现这里有一座坟墓,这座坟墓比较特别,好象是刚刚堆起来的,似乎那个死人刚刚下葬不久,坟上的土还是新的。蓦然,他发现墓碑前有一堆刚刚烧完的冥纸,被风吹动的灰烬里还闪着几颗未灭的火星。看来,这冥纸是刚才那个女人烧的,难道这坟墓里埋葬着她的什么亲人?
林秋把目光移到墓碑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几乎在同时,他的脸色不禁“唰”的又变得惨白!那三个笔迹古怪的鲜红大字犹如三把带血的利刃直直的向他刺了过来,他顿时感到头脑一阵的晕眩……
墓碑上赫然刻着死者的名字——林忘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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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又一起失踪案
屋外,天空一片阴霾,蒙蒙的细雨从早上就一直飘到现在,自从入冬以来,就很少有晴天。窗外是一棵早已落尽树叶的老枇杷树,光秃秃的树杈在寒风中显得很肃穆,风刮过的时候,树枝便发出一种悲凄的呜咽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风中哭泣。
警察局座落在H市老城区的解放街,解放街是H市最古老的一条街道,这里有许多历史悠久、具有南洋风格的骑楼,这些骑楼多为三、四层,临街店铺二楼以上部分凸出,罩着人行道,就像“骑”在人行道上,故称“骑楼”。骑楼是H市最为珍贵的历史建筑物,它汲取了中西建筑的精华,凝聚着历史的沧桑,散发着文化的魅力。
陈锋懒懒的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办公桌上堆着一些案卷和资料。他的眼晴盯着天花板,口里缓缓的吐着烟雾,这些烟雾打着圈圈,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他的习惯,每当遇到疑难案件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摆出这种独特的姿势,思考着对策。
林忘仇已经神秘失踪十几天了,至今没有一丝音讯,所有亲戚朋友都问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报纸和电视上也登了寻人启事,仍然没有一点音讯。
陈锋又想起了林忘仇失踪前所遇到的一系列古怪事情:神秘电话、女人哭声、恐怖蓝骷髅。这些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与林忘仇的失踪究竟有什么关系?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有些离奇,也许这并非是一起平常的失踪案,这个案子的背后极有可能埋藏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陈锋依然没有理清纷乱的头绪,头脑里一片乱糟糟的,他感到有些烦躁。这是他这位H市最年轻精干、素有神探之称的刑侦队长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为头痛的案件。他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狠狠的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踱到窗前,外面是一片令人压抑的阴沉,此时的思绪就像那纷纷扬扬的阴雨一样,延绵不断而又杂乱无章,令人不安和沉闷。那些古老的骑楼隐没在一片烟雨中,灰色的墙壁远远看去,显得静穆而又有一丝莫名的诡谲。
陈锋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那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顿时锁得更紧了,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少有的惶惑,究竟惶惑什么,他心里也说不出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不安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急骤的响了起来。
他果断的抓起话筒:
“你说什么?又发生一起神秘失踪案?!”
“是的,地点在河滨路滨海小区27巷53号。”
“好,我马上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锋便来到了案发地点。助手小杨和几位警员正在向失踪者的家属问话。
失踪者姓郑,叫郑安生,今年三十岁,是H市一所中学的物理老师,已经结婚两年,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儿。经调查得知,他的父亲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夜里神秘自杀身亡了,五十多岁的母亲虽然还健在,但一直过得郁郁寡欢。
陈锋看到助手小杨一脸的严肃,似乎案情很严重。便把他叫到一边,悄声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又是蓝骷髅,还有神秘电话、女人哭声。”
小杨缓缓的说道,声音有些沉重。
陈锋心里一沉,脸上顿时变得严峻起来,这么说来,郑安生和林忘仇的失踪情况是相同的。
陈锋听完小杨的汇报后,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郑家的房屋及周围的环境,接着向郑安生的媳妇询问了几个问题,便匆匆的走了出去,驱车返回警察局。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脸色突变,急忙掉转车头,向郊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十一节 棺材里是什么
苍茫的暮色中,一辆吉普车正风驰电掣的驶在开往H市郊区的路上。车里,陈锋眉头紧锁,他那张刚毅的脸上似乎凝聚了一层寒霜,显得异常的冷峻。刚才他接到了《都市快报》的记者林秋打来的电话,说是发现了林忘仇的坟墓,他现在正在文豪村林忘仇的家里等他。
林忘仇死了,还被埋进了坟墓里。究竟是谁杀死了他?又是谁把他给埋了?如果是凶手杀死他后又亲手把他给埋了,还给他立了墓碑,那实在是不可思议!
陈锋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个令人难解的疑问,无论如何推理均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稍一会,车子便驶进了文豪村。
陈锋来到林忘仇的家,蓦然发现这个家庭的气氛比起以往又多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除了死气沉沉外,还多了一股令人心寒的诡谲,似乎还笼罩着一种凶杀的阴影。
客厅里,林秋、林永福、张玉玲三人都各怀心事的呆坐着,沉默不语。陈锋在门口停了下来,向屋里的三人扫视了一眼,迎着陈锋如电的目光,林永福的脸色不禁一变,嘴唇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看了陈锋一眼,便迅速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慌乱和不安。
陈锋若有所思的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后,盯着林秋问道:
“林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林忘仇的坟墓的?”
“前天晚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秋大略的把那天晚上的经历说了一遍,不过,他隐去了林永福想谋杀张玉玲那一段情节。
陈锋沉思了一会,接着向林永福问道:
“林老伯,你知道是谁埋了你儿子吗?”
“不,不知道。”
林永福的声音有些颤抖,苍老、憔悴的脸上刹时涌起一种无限的悲怆和痛苦。昨天下午,林秋已经带他和张玉玲上坟山去看了自己儿子的坟墓,当时林秋察觉到,他见到自己儿子坟墓的瞬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复杂和怪异,令人难以捉摸。
陈锋掏出手机,给助手小杨打了一个电话,命他带几名警员及法医火速赶到文豪村。他准备开棺验尸。
下午六点三十分,陈锋带着一帮警员及法医,在林秋的带领下,向文豪村西面的坟山出发。
此时,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暗了下来,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细雨还在不停的纷纷扬扬。林秋走在那条荒凉的山道上,心里依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前天夜里所经历的恐怖事情仍然历历在目。突然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似乎觉得那个可怕的蓝衣女鬼就隐藏在附近,或许就躲在路旁的杂草丛里,正在冷冷的盯着他。想到这里,他的脊背不禁窜起一股冰凉。
很快,便来到了坟山,警员把所有的手电筒全都扭亮,周围的景物倒也照得清清楚楚。林秋把他们领到林忘仇的坟墓前。陈锋发现,高高的墓碑上,“林忘仇”三个字显得非常的怪异,血红的笔迹扭扭曲曲的,乍一看上去,三个字似乎在狞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坟墓是新的,堆得高高的,没有一丝杂草,坟顶上用一土块压着一张冥纸。
看着那个尖尖的坟顶,陈锋心念一动,从一个警员的手里接过手电筒,掀起坟顶上的土块,把那张压着的冥纸拿了下来,奇怪的是,虽然天空下着雨,但这张冥张却没有烂掉。陈锋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这张怪异的蜡黄色的冥纸,纸的正面很平常,既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就在陈锋把那张冥纸翻过来的瞬间,站在他旁边的林秋突然脸色大变,不禁“啊”的惊叫出声。
陈锋一怔,仔细一看,心里也不禁大吃一惊!
大家都看清楚了,那张冥纸的背面竟然画着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看着纸上那个蓝幽幽的、面目狰狞的骷髅,大家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陈锋思索了片刻,便把那张冥纸折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指挥警员开始掘墓。
三、四名警员挥舞着铁锹,把坟上的土一块一块的铲掉。很快,整个坟墓便被铲平了,地下的土也被挖掉了,露出了棺材。大家停了下来,盯着那口黑幽幽的棺材,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恐惧。
过了一会,陈锋果断的下了命令:“开棺!”
就在棺材盖被掀开的瞬间,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怔怔的呆立不动了。
第十二节 下一个是你
几个警员把那顶笨重的棺材盖慢慢的掀开了,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向棺材里面看去,出乎意料的是,棺材里并没有林忘仇的尸体。大家发现,棺材的底部铺着一张白布,在这张白色的布上赫然写着五个怪异的血红大字:下一个是你。
当林秋的目光触到这五个阴森怪异的血红大字的瞬间,犹如突然遭到某种重物猛烈敲击一般,头脑顿时感到一阵的晕眩。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下一个是你——”
声音拉得很长,显得异常的低沉恐怖,且十分的真实、清晰,仿佛穿过鼓膜,直接钻进他的脑海中一般,久久的回荡着。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陈锋还是察觉到了林秋神色的微妙变化,他冷冷的盯了林秋一眼,不动声色的俯身察看着棺材里面那五个奇怪的大字。从那无比怪异的笔迹可以看出,这五个大字跟那个墓碑上的字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这几个神秘的血红怪字无疑传达出了一个信息——下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毫无疑问,这是死神公开向他们中的某个人下达的一份死亡诏书。
陈锋又仔细的察看了坟墓的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本来以为已经找到了案子的突破点,但谁都意料不到,林忘仇的坟墓里竟然没有他的尸体,这下子非但找不到案子的突破点,而且案子越发迷离复杂了。
随着棺材被打开,林忘仇死亡的事实也被彻底推翻了,在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之前,并不能确定他已经死亡,究竟林忘仇是死是活,至今仍还是一个迷。
陈锋命令警员把露出地面的棺材重新草草埋上,然后带领大家下山。
林秋走在众人的后面,心里七上八下,显得慌乱不安。走了一会,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神秘的坟墓,当手电筒的光柱越过墓碑,照向前方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女人身影刹时映入他的眼帘!他心里一哆嗦,吓得腿都颤抖了,不禁脱口而出:
“有鬼啊!”
众人一惊,纷纷停下脚步,所有的手电筒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面照去,除了看到林秋那因惊恐而变得惨白的脸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林记者,你看到了什么?”
陈锋疑惑的盯着林秋那张惨白的脸,发现他的眼睛里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刚才,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了,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背对着我们,站在林忘仇墓碑的后面,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
林秋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口气却非常的肯定,不容置疑。
一个女人绝对不敢半夜三更独自一人上这座恐怖的坟山,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林记者,你没有看错吧?”
“也许是你过于紧张,产生幻觉了。”
“这荒山野岭,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上这来?肯定是看错了。”
大家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林秋。
“请大家相信我,我敢肯定,我绝对不会看错,刚才的确有一个蓝衣女人站在林忘仇的墓碑后面。”
当这句话从林秋的口里十分肯定的说出来的时候,大家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安的用手电筒向四周乱照,然而,除了到处都是阴森森、黑幽幽的坟墓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先下山去。”
沉思了半晌,陈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向大家招呼了一声,便迈开稳健的步伐,向山下走去。其余人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在他后面。
回到文豪村,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林永福和张玉玲都没有睡,他们在等待林忘仇的消息。他们没有勇气上山去,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受不了见到林忘仇尸体时的巨大打击。
陈锋把掘墓开棺的经过大略的向他们说了一遍,当他们得知坟墓里并没有发现林忘仇的尸体时,不禁全呆住了。
陈锋安慰了他们一番,向他们交待了一些事情,便领着众人回去了。
林秋也坐着陈锋的车一起回市里。
一路上,陈锋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林秋坐在后座,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当他回想起刚才棺材里面那五个神秘怪异的血红大字时,不禁感到心惊肉跳,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
“林记者,在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陈锋终于打破了沉默。
“哦,我一直在想,林忘仇究竟在哪里?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
林秋悠悠的应道,声音似乎透着一丝凄凉。
陈锋隐约觉得林秋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林忘仇的失踪至今仍是个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陈锋顿了顿,接着缓缓的说道,“昨天,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又一起失踪案?!”林秋心里猛然一颤,惊讶的问道,“失踪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郑安生的中学教师。”
陈锋话音刚落,林秋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郑安生”三个字犹如三把锥子猛扎在他的心脏上,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痛疼。
“林记者,你怎么啦?” 陈锋显然察觉到了林秋的变化,诧异的问道,“你,认识郑安生?”
过了良久,林秋才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是的,他是我儿时的朋友。”
第二天,陈锋早早便来到了警局。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拿出昨晚从坟山带回来的那张蜡黄色的冥纸,他再次仔细的看着那个古怪的蓝骷髅。骷髅没了眼珠的双眼显得黑洞洞的,犹如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异常的诡秘深邃。这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是一个不详之物,它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带来灾难,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会神秘的失踪。
陈锋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感到自己的身心在不断的往下沉,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可怕力量在引诱着他一步步向着死亡的深渊走去,虽然他的头脑很清醒,知道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再往前跨一步就会粉身碎骨,然而他却无法抗拒那股神秘力量的引诱,仍然不自觉的一步步往前走……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猛的把他惊醒了过来,他慌忙把那张有些邪门的冥纸折了起来,塞进了抽屉里,起身去开门,助手小杨走了进来。
“有事吗?”陈锋点燃了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问道。
“发现一个情况。”小杨说着,蓦然发现陈锋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虽然他跟随陈锋的时间不算长,但他非常了解他的这位上司,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被征服的人。
陈锋似乎察觉到了小杨的疑惑,他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突然间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你接着说吧,发现了什么情况?”
“今天一早,学校的校长打电话过来,说是在整理郑安生办公室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小杨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陈锋的办公桌上,“就是这个,你打开看看。”
陈锋拿起信封,端详了一会,这是一个平常的信封,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打开信封,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块白色的布条,他把布条拿了出来,这是一块折叠起来的白布。陈锋慢慢的把这块白布展开来,蓦然,几个笔迹怪异的血红色大字刹时映入他的眼帘:下一个是你。
很明显,这几个怪异的字无论从笔迹还是形状来看,均与昨晚那口棺材里面的那行字一模一样。
看着那几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怪字,陈锋感到胸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甚到感到一阵恶心。
陈锋把那张白布收了起来,走到窗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他把小杨叫了出去,重新关上门,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他必须整理一下自己那纷乱的思想,尽快理出一个头绪来。
突然,他觉得有必要找林秋谈谈,也许从他那里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好的,我也正想找你聊聊。”
“那好,我们在怡春茶楼见,我在那等你。”
搁下电话,陈锋匆匆走下楼,驱车赶往怡春茶楼。
第十三节 神秘死亡
今天依然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一片阴霾,天气越来越冷了,挟着寒气的风在四处吹着,街道上似乎有些冷清,行人比往日明显少了许多。
怡春茶楼是一间非常有名气的茶楼,虽然店面不大,但却非常有特色,从茶楼的建筑风格到茶具、茶桌以及室内装修等全都是仿古的,整座茶楼显得古色古香,洋溢着浓厚的文化氛围,格调高雅,极有品位。
陈锋在茶楼二楼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了林秋。林秋的脸色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阴郁而略带忧伤,他似乎在那里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看到陈锋的到来,他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陈锋在他对面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他看了林秋一眼:
“林记者,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林秋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郑安生的家,果然他的失踪情况跟林忘仇是一样的,想想,真让人害怕!”
陈锋呷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问道:
“林记者,凭你的职业敏感性,在郑安生的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林秋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
陈锋紧紧盯着林秋,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林秋缓缓的说道,“这也是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
“哦,是什么事呢?”
“有关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的事。”
“林永福?”
陈锋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的,我总觉得林永福是个谜,也许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多少与他有关系,或者说,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林记者,你能否说详细一点?”
此时,陈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似乎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林秋把上次林永福意欲谋杀张玉玲一事,以及前几次林秋在他家的时候,林永福所表现出来的怪异表情以及他所说的一些奇怪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锋。
听完林秋的话后,陈锋立刻想到的是,必须马上审问林永福。于是,他站了起来,对林秋说道:“林记者,如果你方便的话,请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文豪村。”
“好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林秋结了账,便和陈锋匆匆的走出了茶楼。来到楼下,陈锋给助手小杨打了个电话,命令他马上带几个人到文豪村去,有紧急情况。然后,便和林秋一起驱车前往文豪村。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文豪村林永福的家。然而,房子的大门却上了锁,显然,家里没人。
陈锋问了村里的一些村民,都说不知道这家人究竟干什么去了,谁也没有看到林永福和他家儿媳妇张玉玲。
无奈,陈锋只好决定明天再来找林永福。
第二天早上,当陈锋把电话打到林永福家的时候,依然没有人在家。他心里稍微感到有些奇怪,究竟他们干什么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锋再次给林永福家里打电话,依然没人接。搁下电话,陈锋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祥之感。
沉思了一会,他给林秋打了个电话:
“林记者,我是陈锋,林永福可能出事了,我们马上到文豪村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陈锋、林秋,还有陈锋的助手小杨以及几名警员便一起来到了文豪村林永福的家。林永福家的大门依然紧锁着,屋子的上空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空气,显得阴森森的,还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陈锋沿着屋子的周围察看了一番,然后命令两名警员留下,其余人都跟着他翻墙进了院里。
大家发现,一楼房间的门也上了锁。陈锋带领众人上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陈锋用力推了推,居然推不开,显然,房门反锁了。
沉思了一会,他便命令警员撞门,很快,房门便被撞开了。剎时,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林永福在二楼的客厅里上吊自杀了,舌头伸得老长,尸体已经僵硬了。
林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赶忙推开林忘仇房间的门,几乎在同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头脑一阵晕眩,双腿一软,差点蹲到地上。
“林记者,你怎么了?”
林秋抬起右手,无力的指了指林忘仇的房间。
陈锋有些诧异,当他走进林忘仇的房间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见张玉玲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死亡多时。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黑色的勒痕,显然,她是被人用绳索活活勒死的。
很有可能,林永福先杀死了自己的儿媳妇,然后自杀身亡。但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并不能排除他杀而嫁祸林永福的可能性,一切还得等法医对尸体作过鉴定后才能得出结论。
然而,通过现场的观察,凭陈锋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觉得他杀的可能性似乎很小,那么,林永福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媳妇?他又为什么要自杀呢?他家院子的大门又是谁锁上的?难道是他亲自把大门锁上后再翻墙进去?似乎不大可能。难道真的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因为房间的门是反锁的,窗户已经上了防盗网,而且丝毫没有撬动损坏的迹象,凶手不可能从窗户逃出去。难道凶手是幽灵鬼魂不成?想到这里,陈锋不禁为自己的滑稽想法感到可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幽灵鬼魂呢?
“大家快、快看!”
突然,一名警员指着林永福的脸颤颤抖抖的喊道,声音似乎透着一丝恐惧。
大家不约而同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剎时,有人“啊”的惊叫出声,陈锋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林秋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眼晴里堆满了深深的恐惧。
由于林永福的头一直都低垂着,刚才大家都没有仔细的去看他的脸。此时,大家都看清楚了,在林永福的额头上,赫然印着一个阴森森的蓝骷髅!
第十四节 阿姨,我好冷
白月是一个孤儿,在她十岁那一年,她的父亲在一天深夜里被人谋杀死了,凶手至今还没有查出来,成了一桩悬案。她的母亲在她父亲被杀害后不久也突然自杀身亡,白月便成了可怜的孤儿,一直由她的姑姑带大。
两年前,她大学毕业后便主动要求进了H市的孤儿院工作,既当保姆,又当老师,把全部的爱心和精力都花在了一群孤儿的身上。她已经立志把这一生全部都奉献给孤儿院,孤儿院里所有的孤儿都是她的孩子,她就像亲妈妈、亲姐姐一样呵护和照顾着他们。
她和林秋的相识也是因为孤儿。
一年前,H市《都市快报》上刊登了林秋写的一篇有关一个遗婴的新闻。白月看到这条新闻后,立即找到了林秋,以孤儿院的名义收养了那个被父母狠心遗弃的婴儿。就这样,林秋便和美丽善良的白月相识了。后来,林秋便经常到孤儿院去看望那个孩子,经过几次接触,林秋立即被白月的善良和爱心感动了,从而深深的爱上了她。林秋憨厚的性格、一颗富有正义感的心以及对她无微无致的关怀也深深的打动了白月的心,他们终于成了一对感情深厚的恋人。
今天下午,孤儿院的一个孩子突然生病了,白月把他送到了医院,经医生检查,是急性肺炎,得马上住院治疗。白月办完住院手续后,便留在医院守护着那孩子。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给林秋打了个电话:
“喂,林秋吗?孤儿院的小欢生病了,要住院治疗,我必须在医院守着他,今晚回不去了,你自己做饭吃吧。”
“哦,知道了,要不要我给你送饭过去?”
“不用了,我在这里买了快餐。”
“那好吧,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有事情记住给我打电话。”
“好的,记住,一定要做饭吃,不许吃快吃面哦。”
打完电话后,白月抽空出去买了两份快餐回来,和小欢一起吃了饭。小欢今年十岁,去年才被送到孤儿院来,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乖孩子。吃完饭后,小欢继续打点滴,白月坐在病床床头给他讲故事。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小欢的点滴才打完了。此时他已经睡着了,看着孩子那安静熟睡的脸,白月的心里感到很宽慰。心一旦放下,困意也就跟着上来了,白月的上身斜靠在床头的墙上,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是一间专门供儿童病号住的病房,一共两个床位,另一个床位的病号已经于今天下午出院,因此,病房里就只有白月和小欢两个人。深夜的医院总是给人一种凄凉、阴森的感觉,长长的走廊显得异常的冷清,昏黄的走廊灯发着鬼火一样幽黯的光,在人的心理上洒下一种诡谲的朦胧。
窗外,夜很黑,风似乎很大,刮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绵绵的阴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更加增添了一种莫名的凄凉。
“阿姨,我好冷!”
正在迷迷糊糊间,白月似乎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她以为是小欢在叫她,她顿时醒了过来,却发现躺在身旁的小欢依然在熟睡着,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而且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显然,刚才不是小欢在叫她,那么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这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啊。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听错了?不对,刚才那声音听得很真切,清晰得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难道是小欢说梦话?也许是吧,白月觉得自己太多疑了。
白月把小欢露出被子外面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回被窝里,接着她也在小欢的身边躺了下来,她实在是太困了。
很快,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过了一会,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他的身上穿著单薄而破烂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他的脸也很脏、很黑,鼻子流着血,看着这个奇怪的孩子,白月心里蓦然升起一种难言恐惧。小男孩慢慢的向小欢的病床走了过来,一双没有穿鞋的小脚冻得紫红紫红的。他一边走一边向白月喊着:
“阿姨,我好冷!”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
白月惊奇而略带恐慌的问道。
“阿姨,我好冷!”
那孩子继续一步步的走过来。
“你妈妈为什么不给你衣服穿呢?”
“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我是一个孤儿。阿姨,我好冷!”
一听到是孤儿,白月立即产生了怜悯之心,她赶忙下了床,拿一件毛毯紧紧的裹住那个被冻得浑身哆嗦的小男孩。
“阿姨,你真好,我送给你一件礼物。”
“哦,你要送给阿姨什么礼物呢?”
“呶,就是这个!”
小男孩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塞到白月的手里,白月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男孩送给她的礼物是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救命啊!”
白月惊叫一声,一下子从恶梦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个空荡荡病房。蓦然,她发现病房的门居然开着!床上的毛毯也莫名奇妙的不见了!白月霎时吓呆了!幸亏小欢还在身边熟睡着,没发生什么事。
白月颤颤抖抖的下了床,把病房的门重新关上。
“阿姨,我好冷!”
就在她刚要转过身来的当儿,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那个男孩的声音,她吓得差点晕倒,浑身颤抖不已。她猛的转过头来,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小欢,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
“小欢,你怎么起来了?”
“阿姨,我想小便。”
“哦,阿姨带你去卫生间。”
这里是医院住院楼的四楼,卫生间在走廊的最左端,而小欢所住的病房却在走廊的最右端,从病房到卫生间要走完长长的一段路。午夜的医院更显得阴森、凄凉。白月带着小欢走在那条长长的走廊上,鞋跟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回音,昏黄的灯光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路过其它病房的时候,偶尔听到从某间病房里传出几声断续断续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在这个冷寂的午夜里,更加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
走着走着,白月蓦然发现前面居然出现了一高两矮三个人的影子!她不禁心头大骇!猛然转过头来,却没有发现其他人,那个影子这时也不见了。她紧紧拉着小欢的手,此时,她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感到这条走廊突然一下子变得阴森诡谲起来,似乎前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白月的腿微微的有些颤抖。
终于走完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卫生间,小欢进去小便,白月在卫生间门口等他。
“阿姨,我好冷!”
突然,一个男孩的声音从那个昏暗的楼梯口传了过来。白月猛的打了个冷颤,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你是哪家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躲在黑暗中?”
在微弱的灯光下,白月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在楼梯下面不停的晃动,似乎是身体被冻得受不住而不断的在颤抖。
白月壮着胆子,颤颤抖抖的来到楼梯口,探头往楼梯下面看去,蓦然,她看到一个小影子顺着楼梯迅速的往下飘,很快便消失在楼下的一片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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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找儿子
天,已经朦朦亮了。
黎明前的医院一片寂静,甚至显得有些诡秘。
这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医院,始建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至今已有几十年的历史。抗日战争时期,医院被日寇强行侵占,成了日军搞细菌实验的秘密基地,许多人惨死在日军的细菌实验中,成了无数冤魂。解放后,H市政府重建了这座医院,由于该医院历史悠久、医疗条件先进,是H市一所重要的医院。
今晨的雾很大,整座医院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灰蒙蒙中。那薄纱似的白雾在医院中游走飘荡,轻悠悠的有如幽灵一般,无孔不入。住院楼的病房里似乎也弥漫着一股冷湿的雾气。
白月早早就已经起来了,她根本就睡不着,一晚上都在想着那个奇怪而又令人害怕的小孩。虽然这里是医院,死人不计其数,但白月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鬼魂。然而,她现在不得不怀疑,昨晚那个小孩究竟是人还是鬼?深更半夜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一直都躲在黑暗中?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孤儿吗?
蓦然,白月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可怕的梦,还有那个小孩梦里送给她的那件恐怖的礼物,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吗?如果只是一个梦的话,那昨晚病房的门是谁打开的?床头的毛毯又怎么不见了?想到这里,白月的心里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笃——笃——笃”
正在此时,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显得沉重而悠长,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异常刺耳。
正在胡思乱想的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她稍微镇静了一下,马上想到可能是医生查房来了。她赶紧过去把门打开,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的人并非医生,也不像护士。那是一个披着长发,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她的脸有些苍白,神情显得很冷漠。那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阴飕飕的寒气,这股寒气直向白月的脸上扑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
白月略带惊奇的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疑惑的问道:
“请问你找谁?”
女人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过了一会,她才淡淡的说道:
“我找儿子。”
“找儿子?你儿子住在哪个病房呢?我没看到他过来啊。”
白月说着,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病房,除了小欢睡在病床上,再没有其他人。
“他昨晚不是来你这里了吗?”
“昨晚?”
蓦然,白月一下子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小孩,难道昨晚那个小孩就是她的儿子吗?
“昨晚,昨晚好像是有一个小孩来过。”白月的声音微微的有些紧张,“你是他的妈妈吗?他好像被冻坏了,你为什么不给他衣服穿呢?”
女人没有回答白月的话,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白月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疑惑的盯着那个女人,说道:“可是,可是那孩子说他是个孤儿,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是的,他是个可怜的孤儿,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死了,是被人害死的!”
女人的口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白月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一步。
瞬间,女人那愤怒的脸马上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她冷冷的盯了白月一眼,转身离去。
白月觉得她的眼神很怪异。
看着那个女人蓝色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一片雾气中,白月的心里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突然,她想起了刚才那女人所说的话,既然那小孩的妈妈已经死了,那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难道,难道是那小孩的妈****鬼魂?白月心里一哆嗦,不敢再往下想。
浓雾渐渐的散去,天色已经大亮,清晨的空气出奇的冷,天空依然阴沉沉的,昨晚飘了一夜的阴雨暂时停了。医院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噪杂的声音,楼下几名清洁工人正在打扫卫生,住院楼和急诊楼开始现出了神色庄严的医生和护士的面孔,个个显得神色匆匆,似乎医院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八点钟左右,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走进了病房,他是小欢的挂号医生。他对小欢进行了一次病情检查,发现情况良好。他对白月说道,小欢的病情好转得很快,今天再打两次针,吃些药,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听说小欢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白月心里很高兴:
“谢谢你,梁医生。”
“不客气。”梁医生看了白月一眼,露出一丝笑容,“白小姐,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昨晚休息得不好?”
“没关系,只是有点不适应医院的环境。”白月尴尬的笑笑,“哦,对了,梁医生,这层住院楼还有其他儿童病号吗?”
“有一个,是一个小女孩,住在405病房,怎么啦?”
“没,没什么,只是便随问问。”
迎着梁医生的目光,白月头一低,脸色显得有些慌乱。
“白小姐,你好好照顾小欢,我先走了,过会会有护士来给他打针。”
梁医生说着,似乎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月一眼,随后便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白月呆呆的发了一会愣,心情突然间有些烦躁起来。她走出病房,来到走廊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突然,她看到隔壁病房外站着两名护士,她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声音很小。白月凝神听了一会,似乎她们在谈论什么骷髅,什么人死了之类的话,只是声音太小,白月无法听得清楚。
过了一会,那两名护士似乎看到了白月,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匆匆的走开了。
第十六节 带血的毛毯
大约八点三十分左右,院长带着一帮医院领导神色匆匆的来到了小欢的病房,他们的脸上都显得很严肃。院长冷冷的看了白月一眼,一声不吭,兀自走进病房,仔细的对病房进行了一番察看,还特意翻起小欢病床上的棉被看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随后,一行人又匆匆的下楼去了,至始至终没有跟白月说一句话。
白月被他们的举动弄懵了,她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从刚才医院那帮领导的脸上,她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许医院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此时,有护士来给小欢打针了。打完针后,白月小心翼翼的问她医院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护士小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白月的话。她麻利的收拾好注射器等东西后,看了一眼小欢的病床,又看了看白月,便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九点左右,两辆警车缓缓的开进了医院。
在院长等医院领导的陪同下,市公安局刑贞队长陈锋及助手小杨等人迈着大步,匆匆的向医院的住院楼走去。
陈锋的脸色显得很严峻,眉头紧锁着,一言不发。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住院楼的二楼,事情就发生在207号病房。
在207号病房里,陈锋看到了郑安生的妻子李兰,她正呆呆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病床上是她的婆婆,也就是郑安生的母亲赵桂花,她已经于昨天夜里突然死亡。经医生初步诊断,死因可能是受惊吓过度而导致心脏病突发致死。从她那双圆睁着的眼睛里还可以看出那种深深的恐惧,一张脸由于过度恐惧和痛苦而变得扭曲不堪,非常恐怖。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赵桂花的额头上居然印着一个阴森森的蓝骷髅!
赵桂花是前天上午心脏病发作而住进医院治疗的,媳妇李兰一直都在医院守护着她。经过一番抢救治疗,赵桂花的病情到昨天下午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昨天晚上,李兰看到婆婆的病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由于放心不下家里的孩子,所于就回家去了。今天本来是打算来接婆婆出院的,谁知,却遇到了如此噩耗。
“院长,你说的毛毯就是这件吗?”
陈锋指着赵桂花身上盖着的毛毯问道。
“是的,正是这张。这张毛毯本来是425病房的,上面有医院统一的编号。”院长指了指毛毯上的编号,继续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张毛毯无缘无故的就跑到这里来了,而且,上面还有着许多不明的血迹,我们已经做过检验,证明这些血迹并不是赵桂花的血。”
陈锋仔细的看着那张白色的毛毯,只见上面有着许多星星点点的血迹,用鼻子闻一闻,似乎还有着些许腥味。
“院长,请问425病房住的是什么病人?”
“是孤儿院的一个孩子。”
“出院了吗?”
“还没有。”
“好,咱们到四楼去看看。”
陈锋命令两名警员留下来保护现场,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动病房里的任何东西,包括死者的尸体。随后,便带头上了四楼。
来到425号病房,陈锋看到了白月,由于他跟林秋打过交道,所以自然也认得白月。
“白小姐,是你啊。”
“陈警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白月感到有些惊讶。
“白小姐,陈警官来调查一件案子,需要你的合作。”
院长看了白月一眼,说道。
“白小姐,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月心里有些发慌,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陈锋对小欢的病房进行了一番仔细的察看,完后对白月说道:
“白小姐,你能跟我们到207病房去一趟吗?”
“好的。”
走出病房,白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很快,便来到了二楼的207号病房。
走进病房,白月不禁脸色大变,一下子吓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盖在赵桂花身上的毛毯,也看到了赵桂花额头上那个阴森森的蓝骷髅。
白月的异常反应出乎了众人的意料。陈锋沉思了一会,便指着那张带血的毛毯问白月:
“白小姐,这张毛毯是不是小欢病房里的?”
白月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很苍白,身体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你知道这张毛毯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吗?”
“那,那个小孩……”白月的眼晴里似乎闪过一丝恐惧,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她又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这毛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真的不知道。”
说着,白月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里,扶着墙壁,低低的哭泣起来。
陈锋心里清楚,白月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心情很紧张,心理也过于脆弱,不宜再继续问话。于是,他请院长照顾好白月,改天再问她话。院长点了点头,叫两名护士把白月扶上了四楼。
法医已经对赵桂花的尸体做了最后的鉴定,确定了赵桂花的死因是受惊吓过度而导致心脏病突发而死亡。
谁也不知道,赵桂花昨天夜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一定非常恐怖。
此时,陈锋突然想起了林永福的死,经法医鉴定,林永福死前也同样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东西,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据初步推断,林永福那天夜里突然看到了某种异常恐怖的东西,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从而导致精神失常,他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惨忍的勒死了儿媳妇张玉玲,然后自己上吊自杀身亡……
陈锋盯着赵桂花额头上那个狰狞的蓝骷髅看了好一会,然后命令法医把那张带血的毛毯带回警局去,以便做进一步的检验,包括指纹鉴定。
“院长,请贵医院暂时保存好赵桂花的尸体,万一有什么情况请立即跟警方联系。”
“好的。”院长点了点头,“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向警方报告。”
陈锋向院长等人告过别,带着一帮随从人员匆匆的下了楼,驱车赶回警局。
第十七节 奇怪的手印
下午三点,陈锋送走了林秋和白月。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重新整理白月的笔录。他相信,白月所说的情况是真实的。从白月陈述的过程来看,这件事与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目前最可疑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还有一个令人无法解释的细节就是白月所做的梦,如果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么那个小男孩的确令人感到费解,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医院的住院楼里?他与那个蓝衣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母子关系吗?为什么他又说他是孤儿?如果那个梦纯粹是个梦,那么那件毛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207病房去了?毛毯上的血又是谁的……
笃——笃——笃——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陈锋的思路,他起身开了门,是助手小杨。
“小杨,有事吗?”
“法医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
小杨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到陈锋的办公桌上。
“哦,你先说说看。”
“一共检验出三个人的指纹和两个人的手印。”
“两个人的手印?”陈锋立即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你详细点说。”
“根据法医的鉴定,那张毛毯上一共有三个人的指纹,已证实分别是白月、小欢和赵桂花三个人的。”小杨顿了顿,接着说道,“除了这三个人的指纹外,法医还发现了毛毯上面有另外两个人的手印,这两个手印一大一小。据法医鉴别,大的是一个女人的手印,而小的是一个小男孩的手印,令人费解的是,这两个手印居然没有指纹!”
“没有指纹的手印?!”陈锋的脸上刹时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这么说来,这是两个没有指纹的人?”
“是的,他们都没有指纹,连法医都感到十分的惊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没有指纹,实在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有没有手印的照片?”
“有。”
小杨说着,迅速的打开了电脑,从计算机里调出了那两个手印的照片,照片已经用电脑做过技术处理,看起来十分的清晰。陈锋仔细的看着那两个手印,这一大一小两个手印无论怎么看,确实是人的手印。从照片上看,这两个手印显得异常的光滑,不但没有指纹,连掌纹也没有!
看着那两个奇怪的手印,陈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没有指纹吗?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事情!这说明,那张毛毯除了白月等三个人接触过外,还有两个神秘的人接触过,这是两个没有指纹的人!
陈锋眉头紧锁,不安的在屋里踱来踱去。此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甚至已经确定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究竟他们是什么?是幽灵?是鬼魂?也许,只有这样解释了。
第十八节 一个孤儿
午夜。
一扇窗突然开了,一丝冷风灌了进来。
他又来了,不迟也不快,每天夜里都是这个时候。一张稚嫩的脸黑乎乎的,身上的衣服单薄而破烂,浑身被冻得颤抖不已……
白月这几天老在做同样的一个梦,她几乎每晚都梦见一个小男孩,他在向白月哭诉自己的悲惨身世。他说他是一个孤儿,他的爸爸和妈妈都被坏人杀死了,他现在四处流浪,没有饭吃,也没有衣穿,而且经常受人欺负……
他又开始倾诉了,白月总是耐心的听,她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如果不是在梦里,她一定把他接到孤儿院来,好好的照顾他。
过了不知多久,白月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冰凉,她醒了过来,发现棉被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下去了,床边也不见了林秋。白月感到有些奇怪,她坐起身来,扭亮台灯,蓦然发现房间的一扇窗正开着,风正在不停的吹进来。她赶紧下了床,捡起了棉被,再把窗户重新关上。
林秋去哪了?莫非上洗手间了?
看着身边那张空荡荡的床,白月心里微微的感到有些不安。她披上大衣,准备到客厅去看看。
正在此时,林秋推门走了进来。
“林秋,你刚才去哪了?”
白月盯着他,问道。
林秋不说话,他关好房门,坐回床上。白月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沉默了一会,林秋突然奇怪的问白月:
“白月,刚才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白月脸上一片茫然。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一个小孩在说话。”
“一个小孩?在说话?”
白月的脸上霎时露出惊讶之色。
“嗯。他一直在说,我听了好长时间,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林秋不知是紧张还是发冷,他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接着说道,“刚才,我起床到门外去看了一下,什么人都没有。奇怪,三更半夜的,哪来的小孩呢?”
“你,你听错了吧?”
白月紧张的看着林秋。蓦然,她想起了刚才那个梦。于是,白月把她这几天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林秋。
难道是梦里的那个小孩?白月不相信,那只不过是一个梦。
林秋摇了摇头,脸色愈加难看,他茫然的望着房间的窗户,喃喃的说道:
“不,那绝不是一个梦。”
……
第二天,白月像往常一样,八点钟就来到了孤儿院,孩子们都已经起床了,正在吃早餐。
突然,白月发现在孩子们当中,有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似乎有些面熟,但又从来没见过。对孤儿院里的小孩,白月都了如指掌,这个小男孩究竟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好,孤儿院的院长此时过来了,白月赶忙把院长拉到一旁,指着那个小男孩悄声问道:
“院长,那个小男孩是刚领进来的吗?”
“嗯,是今天一早被送进来的,小家伙今年十岁,父母双亡,够可怜的。”
院长说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片怜悯之色。
“是什么人把他领进来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说她是在进城的路上遇见了这个小孩,见他可怜,便把他带进城里,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
“童星星。”
院长说完便走了。
白月细细的打量着那个小男孩,发现他跟梦里那个小男孩长得有些相似,怪不得那么面熟。那个小男孩此时也正看着白月,白月发觉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白月走了过去,来到那个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似乎对白月并不陌生,他一直盯着白月的脸看,没有一点羞怯感。
白月蹲了下来,拉着小男孩的手,亲切的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童星星。”
小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白月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似乎不像一个十岁小孩的声音。
“星星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知道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盯着白月,白月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那个小男孩到孤儿院来后,白月就再也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了。经过几天的观察,白月发现这个叫童星星的小男孩性格非常的孤僻,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跟小朋友们玩耍,他总是一个人呆着。
今天下午,白月偶然发现童星星独自一人在捣鼓着什么,似乎神情十分的专注。白月有些好奇,便悄悄的走过去,发现他正在用小刀刻着什么东西。
“星星,你在做什么呢?”
童星星被白月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来,看着白月,脸上有些紧张。白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他正在用小刀非常精心的雕刻着一根拳头般大的小木头,虽然还没有成形,但白月依稀可以看出它的形状,似乎他正在刻一个人头像。
白月蹲下身来,拿起那根小木头仔细的端详起来。蓦然,她脸色突变,心底刹时升起一丝恐惧感,拿着小木头的手也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白月终于看清楚了,童星星所雕刻的东西并不是人头像,而是一个人头骷髅……
第十九节 谁是凶手
白月这段时间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童星星的种种奇怪举动令她感到非常的苦恼。她很不理解,小小年纪的他为什么要刻那些人头骷髅之类的可怕的东西,还有他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据值班的同事说,童星星还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起床跑到屋外去哭泣,那哭声非常的可怕,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月不自觉的对童星星产生了一种畏惧和厌恶的感觉,每当童星星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便感到心慌意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有时候,她甚至产生过自己愤怒的把童星星掐死了的可怕的幻觉,而且这种幻觉似乎越来越严重,只是白月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厌恶童星星,希望他早点从孤儿院消失。
孤儿院采取轮流值班的制度,一般两个人一起值班,时间为一周。这个周轮到白月和另一名同事柳倩值班。柳倩是一个比较腼腆害羞的姑娘,她是一名中专毕业生,到孤儿院工作才两个多月。白月非常喜欢这位温柔、文静的小妹妹,在工作上对她很照顾,两个人非常要好。
孤儿院自从童星星来后,便搞得人心惶惶,连院长也显得措手无策,无可奈何。白月和柳倩都害怕童星星,因此,值班期间,她们都不敢单独睡觉,每晚都相伴而睡。奇怪的是,一连几天,童星星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没有听到他夜里的哭声。白月和柳倩一直悬着的心也悄悄的放下了。
今天是礼拜五,也是白月也柳倩值班的最后一天。晚上,她们俩安置好孩子们睡觉后,便回到了宿舍。白月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童星星看她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窗外,夜很黑。风似乎很大,刮着树枝发出“呜呜”的低咽声。屋里,弥漫着一股浸透皮肤的冰凉。白月和柳倩相拥着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呼的风声,谁都不敢先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柳倩突然摇了摇白月:
“白姐,快醒醒。”
“怎么啦?”
正在迷迷糊糊的白月一下子醒了过来,黑暗中,她感觉到柳倩的呼吸很重。
“好像,好像有人在哭!”
柳倩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白月心里猛的一个激棱,睡意全无,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窗外,风依然在呼呼的刮着,风声中似乎挟杂着人的哭声,这哭声隐隐约约,忽远忽近,亦真亦幻。白月心里感到一阵发毛,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哭声究竟是不是真的?难道真的是童星星在哭?但是,无论白月怎么听,这丝毫不像一个十岁小孩的哭声。
“白姐,是不是童星星在哭?”
“不知道,咱们去看一下。”
白月说着,迅速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柳倩虽然害怕,但白月已经起来了,她也不得不起来。
穿戴完毕后,她们俩冒着严寒,悄悄的来到孩子们的寝室。寝室里很安静,除了孩子们轻微的鼾声外,没有其它异样的声音。为了不惊醒孩子们,白月和柳倩没有开灯,而且把手电筒的光调得很弱。她们来到童星星的床铺,发现童星星正在酣睡着,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
白月松了口气,说明刚才的哭声并不是童星星的,可能是上个周值班的同事听错了,童星星根本就不像她们所说的夜里一个人跑出去哭吧?想到这里,白月伸手为童星星拉了一把被子,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放进被窝里。
突然,白月无意间看到童星星的眼睛眨了一下,很快又闭上了。这一无意的发现,令白月心头大骇,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望着躺在面前的童星星,白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童星星刚才那一眨眼,似乎蕴藏一种很复杂的东西,白月敢肯定,童星星并没有睡觉,他的睡觉是伪装的,难道他刚刚从屋外回来?
童星星依然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白月不敢碰他,她拉了柳倩一把,悄悄的走了出去,轻声把寝室的门关好,然后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寝室里。
墙上的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她们重新和衣躺了下来,白月把床头灯媳灭,屋里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这一次,白月睡得很香,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亲手掐死了童星星,童星星死后,她有一种愉悦的解脱感,再也不必担心看到童星星那可怕的眼光了,孤儿院又成了她快乐的精神家园。孩子们是那样的可爱,他们在她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着。
白月沉浸在梦境中,脸上似乎也在微微笑着,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黎明的时候,白月突然感到背部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白月猛的醒了过来,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臂全都是血!她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柳倩,不禁惊叫出声,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眼里堆满了巨大的恐怖,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
柳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亡了。死状非常的可怕,是被人用利刃割断喉咙而死亡,血流了一床,白月的背部全都被鲜血浸湿了。
白月一下子醒过神来,她赶忙打电话报了警。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进了孤儿院。
陈锋脸色凝重,经法医鉴定,柳倩是被人用刀器之类的利刃割断喉咙而死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二点到三点左右。究竟凶手是谁?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凶手在杀柳倩的时候,白月就
躺在她的身边,为什么白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白月真的睡得那么死,连自己的同伴被杀死了还丝毫不知道?陈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把疑点集中在白月的身上。然而,如果说白月是凶手也不大可能,一是白月没有作案的动机,二是如果真的是白月干的,她为什么要报警?白月生性善良,性格柔弱,不是那种奸诈之辈。柳倩是她最好的姐妹,如今她的好姐妹被杀死了,她一直在不停的哭哭啼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种表情绝对是伪装不出来的。
正在此时,助手小杨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满是鲜血。
“这是在孤儿院的厨房里找到的。”
小杨把菜刀往陈锋的面前一放,说道。
法医很快便做出了鉴定,菜刀上的血正是柳倩的血,显然,凶手正是用这把菜刀杀死柳倩的。
孤儿院里发生了命案,院长也很着急,他现在也在现场协助陈锋办案。正在此时,一名孤儿院的护理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刹时,他脸色突变,口气异常严峻的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其他地方你们都找过了没有?”
“都找遍了,不见人影。”
“院长,发生了什么事?”
从院长的脸上,陈锋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沉默了一会,院长缓缓的说到:
“童星星失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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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一条蓝裙子
天已经黑了。屋外,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夹杂着雨丝不断的从窗户的缝隙间钻进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彻肤的冰凉,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寂静得令人害怕。
窗外,远处不断闪烁的灯光显得朦胧而诡谲。望着窗外漆黑而冰冷的夜晚,林秋脸上愁云密布,郁郁寡欢。他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月今天一早便被警方传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法医已经对那把杀死柳倩的菜刀上的指纹做出了鉴定,证实上面有白月的指纹,白月已经成了柳倩被杀一案的最大嫌疑人。
白月是不是被警方拘留了?林秋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着急,他慌忙给陈锋打了个电话: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我想问一下白月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目前案情还在调查中,白月下午的时候便离开警局了。”
“白月下午就离开警局了?”
“是的,怎么啦?”
“哦,没什么,谢谢。”
挂掉电话后,林秋一下子呆住了。按理说,白月下午的时候便不在警局了,现在应该回家了啊,她究竟去哪了?会不会在孤儿院?想到这里,林秋赶忙给孤儿院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没有白月的消息。
“叮呤呤——叮呤呤——”
正当林秋束手无措,一筹莫展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慌忙抓起话筒:
“白月,是你吗?”
“林秋,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在丁香这里过夜,你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哦,那好吧,明天早点回家。”
放下话筒,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白月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丁香是白月的大学同学,也是林秋的儿时好友林文锐的女朋友,白月在她那里过夜完全可以放心。
冲完澡后,林秋看了会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关掉电视,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翻书。
林秋的家不在闹市区,因此周围非常的安静。窗外,夜漆黑如墨,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随着夜越来越深,空气也骤然冷了许多。
看了一会书,林秋感到眼睛有些困,便打算睡觉。
“嘟——嘟——嘟——”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敲门声非常的陌生,声音显得很沉闷,林秋知道不会是白月回来。他心里有些纳闷,他丢下手中的书,起床来到客厅,把门打开,发现门外没人。正当他要把门关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老头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穿着一套已经非常老旧的灰色的中山装,毫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走起路来似乎轻飘飘的,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老头看了林秋一眼,并不说话,径直向楼上走去。林秋发现那个老头的眼神异常的古怪和诡异,令人不寒而粟。
望着那老头的背影,林秋心里感到非常的疑惑,这个老头显然不是这幢楼的住户,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老人,究竟他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他上楼干什么?难道是刚搬来的住户?……突然,林秋心头猛然一颤,他顿时想起来了,楼上根本就没有住户,因为林秋家的房子在五楼,而五楼是最顶层了,六楼就是天台了,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有人住在天台上。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始终不见那老头下来,于是他回屋拿了手电筒,决定到天台上去看个究竟。
林秋来到了楼顶的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刮得脸上有些痛。整个天台很空旷,手电筒照过去,一目了然,哪有老头的影子?天台只有一个楼道可上下,那老头究竟怎么下去的?难道那他会变法术不成?
突然,林秋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正迎风不停的飘荡。林秋心里猛然一紧,难道是那个蓝衣女人?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原来那并不是人影,而是一条挂在铁丝上的蓝色裙子。
正当林秋盯着那条奇怪的蓝裙子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心头大骇,浑身一哆嗦,猛然转过头来,原以为是刚才那个老头,想不到却是陈锋……
第二十一节 丁香被杀
看到陈锋,林秋感到有些惊讶:
“陈警官,怎么是你?”
“哦,对不起。”陈锋歉意的笑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林秋也尴尬的笑笑,“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傍晚你打电话询问白月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陈锋盯着那条不断随风飘荡的蓝裙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担心白月会出什么事,因此过来看看。”
“谢谢你的关心!”林秋心里一阵感动,不禁对陈锋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你放心吧,白月没事,她今晚没回来,在她的一个同学家过夜。”
“哦,没事就好。”陈锋的口气似乎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看了林秋一眼,问道,“林秋,我想问你一下,白月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异常的表现?”林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伤感,“自从柳倩死后,加上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鬼怪事件,她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很忧郁,整天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也许她受的打击太大了。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异常的情况?”
“好像没有了。”林秋沉思了一会,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白月近来还经常做恶梦,每当做恶梦的时候她老是喊一句话,那句话很可怕。”
“什么话?”
“我掐死你。”
陈锋心头一紧,脸如凝霜,他沉思了一会,便拍了拍林秋的肩膀:
“谢谢你!林秋。我不打忧你了,你赶快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
陈锋说完便匆匆的下了楼,很快便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
目送陈锋下楼后,林秋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蓝色的裙子,它依然在迎风飘荡着,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跳舞的蓝色幽灵。看着这条奇怪的蓝裙子,林秋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紧张的看了看天台的四周,刚才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突然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他心里一哆嗦,匆匆瞥了一眼那件蓝色的裙子,便快步走下楼去了。
林秋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浑身乏力的倒在床上,脑海里时而浮现那条迎风飘荡的蓝裙子,时而又浮现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怀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昏昏睡去……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钟,其间不断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怪梦。起床后,头脑昏昏沉沉的,情绪非常的低落。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又躺了下去。
正在此时,客厅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声音显得很急促。
林秋心头一紧,赶紧爬起床,来到客厅,猛的抓起话筒: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白月断断续续的哭声,林秋感到不妙,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白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我,我好害怕。”
“别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香,她,她被人杀死了!”
啊!林秋一下子呆住了,两眼怔怔的盯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什,什么时候被杀的?”
“昨晚夜里。”
“报警了吗?”
“报了。”
“好,你别害怕,我马上过去。”
搁下话筒,林秋飞快的洗漱完毕,急匆匆的赶往林文锐和丁香共同租住的宿舍。
陈锋和一帮警察已经到了现场,法医正在对尸体做鉴定。丁香惨死在自己的床上,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是被人用刀器等利刃割断喉咙而死亡的,鲜血流了一床。奇怪的,因为林文锐到外地出差了,昨晚白月就跟丁香同睡一床,她被杀害的时候白月居然也毫无所知。
此时,一个警察在厨房发现了一把带血的菜刀,法医立即做了血液化验,鉴定结果马上出来了,丁香正是被凶手用这把菜刀割断喉咙而死亡的,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死因与柳倩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是被同一凶手所杀。从她们俩那扭曲变形的脸和惊恐万状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在被杀害之前,她们一定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然后还来不及喊叫和挣扎便被凶手惨忍的杀害了。
白月脸色惨白,精神非常脆弱,她无力的依偎在林秋的怀里,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几乎令她精神崩溃。为了不再让她受刺激,林秋把她带离了案发现场,亲自送她回了家。
目前,在案子没有告破之前,柳倩和丁香的尸体都暂时存放在市医院的太平间。
第二天,菜刀上的指纹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上面同样有白月的指纹,而且都是最新的指纹,也就是说,两把菜刀的最后使用者都是白月。如此说来,白月肯定是凶手无疑了。然而,令人想不通的是,如果两个死者都是白月所杀的话,她为什么要自动报警?她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而且,似乎每一次都是天亮后她才发现死者被杀害了,然后才哭哭啼啼、慌慌张张的报警,这种情况显然不符合常情,也不符合一般凶手作案的心理特征。
究竟谁是凶手?突然,陈锋想起了前段时间从孤儿院神秘失踪的童星星,难道会是他?
正在此时,办公桌的上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陈锋抓起话筒:
“喂,你好。”
“是陈警官吗?我是市医院的贾院长,有一个情况向你汇报。”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医院的工作人员对尸体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柳倩和丁香两位死者的额头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蓝骷髅。”
“哦,知道了,谢谢您!贾院长。我马上派人过去。”
放下话筒,陈锋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令人难以捉摸……
第二十二节 神秘的老头
九点左右,陈锋的助手杨剑带着两名警察赶到了市医院。在院长贾民康的陪同下,来到医院的停尸房。贾民康把盖在柳倩和丁香两位死者身上白布逐一掀开,印在她们额头上的蓝骷髅赫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显得阴森而恐怖。
很显然,这两个蓝骷髅跟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和郑安生的母亲赵桂花死时额头上出现的蓝骷髅是一模一样的。杨剑盯着面前那两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思索了片刻,然后拿出相机,对着那两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拍了两张照片。
出了停尸房后,杨剑向院长贾民康询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然后找来医院的守尸人张老头和第一个发现蓝骷髅的医院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都没有问出什么线索来,杨剑只好向贾民康告辞返回警局。
案情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僵局,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警方已经是第三次传讯了白月,但丝毫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并非白月百般抵赖,不愿招供,而是她的的确确对案情一无所知,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两把菜刀上明明有白月的指纹,但她却非常坚决的说自己从来没有动过那两把菜刀,看口气不像在说谎。目前,除了两把菜刀上的指纹外,没有其它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白月是杀人凶手。
陈锋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听完了杨剑对医院里发生的情况的汇报后,他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他突然把手中的烟蒂狠狠在摁灭在烟灰缸里,眉毛一扬,口气异常严峻的问道:
“孤儿院的童星星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你马上给我调查一下童星星的身世。”
“好,我马上去办。”
杨剑走后,陈锋把门关紧,斜靠在椅背上,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微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由于受惊吓和忧伤过度,白月病了。林秋向报社请了假,专门在家陪她。白月刚刚沉睡过去,林秋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看着白月那明显消瘦且略显苍白的脸,他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她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白月又开始做恶梦了。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身体在剧烈的挣扎着,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在承受着一种剧大的痛苦的煎熬。林秋赶紧拿来一条热毛巾敷在白月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白月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下午三点的时候,林秋接到了陈锋的电话,要求他到警局去一趟,陈锋有事想跟他谈谈。林秋给白月吃了药,叮嘱她好好在家休息,然后便去了警局。
傍晚的时候,白月感觉舒服了许多,头不那么痛了,手脚有了些力气。于是,她起床把晚饭做好了,等着林秋回来吃。
八点多了,林秋还没有回来。白月勉强扒了几口饭,然后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林秋。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十点,林秋还是没回来。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夜晚,白月心里有些发慌。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白月来不及多想,赶紧过去把门打开,蓦然发现,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林秋,而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穿着一套已经非常老旧的灰色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当白月的眼睛和那老头的眼睛相接触的瞬间,白月心里猛然一颤,脸上骇然失色,眼睛里剎时布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眼前这个老头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和可怕!白月一下子想起来了,上一次夜里有人敲门的时候,她从猫眼里看到的那只异常混浊、古怪而诡异的可怕眼睛正是这个老头的眼晴!
望着门外那个古怪的老头,白月充满恐惧的颤声问道:
“请问你,你找谁?”
“我找林正德。”
老头的口气阴森、冷漠得令人不寒而栗。
林正德?林正德是谁?白月蓦然想起来了,林正德不就是林秋的父亲吗?
“他,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找他干什么?”
“我来还他一样东西。”
说着,老头把手中的一个塑料包递给白月,然后转身径直向楼上走去,白月发现他走路的脚步轻飘飘的,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望着那个老头阴郁、可怕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白月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她慌忙把门紧紧的锁好,整个人依在门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老头为什么要到楼上去?难道他住在楼上?这不可能呀,楼上是天台,天台怎么能住人呢?莫非,莫非他是鬼?
白月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过了好一会,她终于镇定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个老头给她的那包东西,那个东西用黑色的塑料和油纸层层包裹着,而且包裹得很严实,显得非常神秘。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头和林秋的爸爸又是什么关系?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林秋的爸爸借给他的,为什么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来还,而要等到他死后才来还?
白月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她慢慢把包裹着的塑料和油纸一层一层的打开,当剩下最后一层的时候,白月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的手有些颤抖,心里既好奇又害怕。犹豫了片刻,她便慢慢的把最后一层油纸缓缓的打开,就在一剎那间,白月突然尖叫一声,眼露惊恐之色,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浑身不住的颤抖!
白月做梦也想不到,那个神秘的东西竟然是上次童星星所刻的那个狰狞、恐怖的人头骷髅……
第二十三节 鬼影重现
林秋从陈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整个警察局的院子已经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夜幕中,四周静悄悄的。几盏路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在这个寂寥的冬夜里显得朦胧而诡异,给人的心理投下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林秋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陈锋的话。如果陈锋分析得不错的话,从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到丁香的神秘被杀等一系列古怪复杂的案件均系同一凶手所为,当然,也不排除有两个以上的凶手共同作案。而在这一系列的复杂案件中,蓝骷髅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每当蓝骷髅的出现,便预示着死亡的开始,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将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林秋不自觉的回忆起第一次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上看到的那个恐怖的蓝骷髅,一想到蓝骷髅那阴森、狰狞的面目,他的心底便泛起阵阵寒意。
他至今还想不明白,那个可怕的蓝骷髅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的镜子上的。蓦然,他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网站,还有那个恐怖的电话和女人哭声。自从上次电脑自动关机后,往后上网就再也找不到那个名为“地狱之门”的恐怖网站了。
难道这一切都与那个可怕的网站有关?
警察局的院子很大,从办公大楼到院子的大门有一段距离。正当林秋想入非非、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院子大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正朝他这边走过来,由于夜色浓重,灯光昏暗,因此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林秋心里有些诧异,他略一思索,便悄然隐身躲到路旁的花丛中。那个人慢慢的走近了,路灯把那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穿着蓝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有些凌乱,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断的飘扬,一张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凄凉、恐怖。
躲在花丛中的林秋心脏狂跳不已,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她正是林秋前几次见过的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不,也许是蓝衣女鬼。究竟她是人是鬼,至今林秋还搞不清楚,只是觉得她很可怕。
当她从林秋藏身的花丛旁经过的时候,林秋明显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蓝衣女人一直向警察局的办公大楼走去,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秋心里大惑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里?
林秋从花丛里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那高高耸立着的警察局办公大楼,整座大楼一片漆黑,远远望去,给人一种阴森而凄凉的感觉。
林秋不想再逗留在这里,于是他快步向警察局的大门走去。来到值班室,林秋问正在值班的警察,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什么女人?”
值班的警察一脸茫然,疑惑的盯着林秋。
“刚才,我看到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到里面去了,难道你没有看到她?”
“没有,从没看到什么穿蓝裙子的女人。”
这就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她从大门这边进来的。警察局一向警卫森严,外人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入内的。也就是说,只有值班警察放行她才能进得来,然而,值班警察并没有看到她进来,那么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满腹狐疑的林秋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局办公大楼,蓦然,他发现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缕黯淡的光,这光线不像是电灯的光,幽蓝幽蓝的,远远望去就像是黑夜里的一串鬼火。
犹豫了片刻,林秋便毅然返身朝警察局办公大楼跑去。
不一会,便来到了办公大楼的楼底下,林秋抬头一看,发现那奇怪的灯光正从五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中透出来。
那个房间正是陈锋的办公室。
看着窗户里透出来的蓝幽幽的光,林秋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想打电话给陈锋,却发现手机忘了带了。
稍微犹豫了一会,林秋决定亲自上去看看。他发现楼道的铁门并没有上锁,难道陈锋还在办公?刚才那个蓝衣女人又去哪了?
林秋来不及多想,推开铁门上了楼。楼道装的是感应灯,每走一层都要重重的踩一下灯才亮起来,每踩一脚,似乎整栋大楼都有回音,这回音显得悠长而沉闷,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里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很快便上到了五楼,陈锋的办公室在最左边。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蓝幽幽的,显得特别的刺眼。林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陈锋的办公室走过去。
慢慢的,林秋来到了办公室的窗户旁,窗户正开着,林秋把头慢慢的探过去,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也没有开灯,而陈锋办公桌上的电脑正开着,电脑摆放的位置不知被谁移动了,原本朝内的电脑屏幕此时刚好对着窗户,那蓝幽幽的光正是那台电脑发出来的。
突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犹如一把重棰子猛敲在林秋的后脑上,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里露出了十分谅讶和恐慌的神色。
林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正是那个可怕的恐怖网站“地狱之门”的主页!“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大字正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蓝骷髅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林秋。
突然,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开始从蓝骷髅的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里慢慢的流出来,渐渐的便染红了整个电脑屏幕,一幅鲜血横流的恐怖画面霎时呈现在林秋的面前,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一个异常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从屋里悠悠的飘了出来:
“你——来——了——”
听到这个既熟悉又恐怖的声音,林秋的头“嗡”的大了数倍,他惊恐的四处张望,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下一个就是你——”
过了片刻,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传来,林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双腿微微的颤抖。“下一个就是你”这句话犹如穿透鼓膜,直接钻进他的脑海中一般,重重的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久久的在脑海里回荡着,就像是魔鬼的召唤,令他魂飞魄散!
女人话音刚落,屋里的电脑便“啪”的一下子自动关机了,屏幕顿时一片漆黑……
林秋逃也似的跑下了楼,不顾一切的朝大门跑去。
而此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蓝衣女人正躲在楼道的黑暗里,冷冷的看着他那狼狈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凄笑……
第二十四节 天台上的歌声
林秋终于回到了家,他仍然惊魂未定。到了家门口后,蓦然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门口似乎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
他不禁往通向天台的楼道看了一眼,整个楼道黑乎乎的。突然,林秋看到楼道的黑暗里好像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正阴森森的看着他。
他心头一颤,猛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老头,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立即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林秋不自觉的向楼道走去,黑暗中,那双可怕的眼睛正闪着蓝幽幽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林秋缓缓的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猫的眼晴,一只黑色的猫正蹲在楼道的暗处,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不知怎么回事,林秋对这只从未谋面的黑猫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迎着黑猫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喵——”
突然,那只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异常敏捷的纵身一跃,一下子消失在天台的黑暗中,不知去向。
林秋惶恐的往天台上看了一眼,便匆匆的下了楼梯。打开房门后,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大惊失色!只见白月昏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她的身旁赫然躺着一个狰狞的人头骷髅,骷髅的嘴巴、鼻子、耳朵等正在往外慢慢的流着血,其情景跟他刚才在警察局陈锋办公室的电脑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林秋手脚一片慌乱,他把白月抱到卧室的床上。此时,白月缓缓的醒了过来,她看到林秋,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伤心的低声哭泣起来,边哭边把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秋。
听完了白月的叙述后,林秋眉头紧锁,他也想不明白,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他父亲的名字?很明显,那个老头跟父亲一定有着某种瓜葛。令人想不通的是,那个人头骷髅明明是童星星所刻,怎么到了那神秘老头的手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林秋把那个流血的人头骷髅重新用油纸包好,准备天亮后送到警察局去。
草草冲了个热水澡后,林秋把卧室的门关紧,把灯熄灭,紧紧的搂着白月,两人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林秋又开始做梦了,他梦见了天台上那条奇怪的蓝裙子,那条蓝裙子正在迎风飘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跳舞的蓝色幽灵。
突然,那条蓝裙子唱起歌来,歌声凄美幽怨,悠悠的飘荡在寂静的午夜里。在歌声的吸引下,林秋一步步的朝那条蓝裙子走去……
就在此时,那条蓝裙子忽然一下变成了那个神秘的老头,老头的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正在流着血,面目异常的恐怖!
林秋一下子被吓醒了,突然他感觉身边空荡荡的,伸手一摸,白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林秋心头一紧,睡意全消,他赶紧扭亮床头的台灯,下床来到客厅,发现白月不在客厅,他又到卫生间和厨房去找,也不见人影。
白月去哪了?林秋心头大乱,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一阵歌声突然从窗外飘了进来,歌声显得凄美而幽怨。林秋一怔,这歌声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刚才梦里那条蓝裙子唱的歌吗?
难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放音乐?林秋仔细听了一会,不禁心头大骇,这歌声竟然是从楼顶的天台上飘来的!
这歌声对林秋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不自觉的打开房门,顺着黑乎乎的楼道,向楼顶的天台走去。
上到天台,借着朦胧的夜色,林秋看到在天台的另一端,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歌声正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林秋慢慢的朝那个人影走过去。待走近一看,不禁吓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脸如土色、浑身哆嗦!那个人影根本就不是那条蓝裙子,而是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她正背对着林秋,身上的裙袂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披肩的长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似乎并不知道林秋的到来,依然在专注的唱着歌。
蓦然,林秋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他壮着胆子,大声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歌声顿时消失了,她猛的转过头来,林秋霎时目瞪口呆,怔怔的盯着那个女人脸。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白月!
“林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月似乎大梦初醒一般,脸上一片惊慌失色。
过了半晌,林秋才回过神来,他惶惑的问道:
“白月,你,你怎么会跑到天台上来?”
“我,我也不知道。”
“天台上风大,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林秋扶着白月,下楼回到屋里。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给白月,喝完水后,白月心里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白月终于记起来了,入睡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童星星,他正在天台上哭,他说他很冷,叫白月送他回孤儿院。白月虽然害怕童星星,但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天台上受冻,于是便起床上了天台。至于到了天台后做了什么她就毫无所知了。
“这裙子,是怎么回事?”
林秋指着白月身上穿的那条蓝裙子,疑惑的问道。
如果没错的话,白月此时身上所穿的蓝裙子正是那天夜里挂在天台铁丝上的那一条。
经林秋一问,白月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条蓝色的裙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穿上这条裙子的,她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穿的是那条白色的睡衣。
“这条裙子是我在大学的时候买的,已经两三年没有穿了,但一时又舍不得丢掉,因此一直压在衣柜底下。”白月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喃喃的说道,“我怎么会突然穿上这条裙子呢?”
过了片刻,白月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赶紧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全翻了出来,果然不见了那条蓝色的裙子。
看着白月的身影,林秋蓦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在夜里或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分辨哪个是白月,哪个是蓝衣女人,穿上蓝裙子的她们看起来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白月就是蓝衣女人?
第二十五节 一条新闻
丁香被杀害至今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亲戚朋友一直联系不上林文锐,就连他的单位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半个月前,林文锐被单位派到外省去出差,时间为半个月。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却不见人回来,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不知出了什么事。
林文锐与林秋也是儿时的邻居,十几年前一同从那个偏远的小镇搬到了H市,同时搬来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两家。由于家境不好等原因,林文锐一家和林忘仇一家一样搬到了H市的郊区农村。
林文锐与丁香已经恋爱三年了,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们已经打算年底结婚,房子都已经看好了,就等林文锐出差回来付房款和搞装修了。
而如今,丁香却惨遭杀害,林文锐也不知去向,吉凶未卜。
林秋坐在计算机前,精神有些恍惚。他在赶一篇稿子,却始终集中不起精神来。他打开一个搜索引擎网站,想查找一些相关资料。然而,在输入关键词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在对话框中输入了“蓝骷髅”三个字。
输入完毕后,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回车键,有关“蓝骷髅”的信息便被搜索了出来。
林秋不知怎么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慢慢的移动鼠标,非常仔细的逐条逐条的浏览这些有关“蓝骷髅”的信息。
突然,一条与“蓝骷髅”有关的新闻标题吸引了他,他赶忙点击链接,打开这篇新闻,这是一则原载于本月6日某省一家报纸上的新闻,新闻内容如下:
本报讯(记者 周杰报道)昨天上午七点左右,警方接到我市某宾馆报案,据称上个月20日下午开始入住该宾馆的一位叫林文锐的外地旅客于昨天夜里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据警方称,该旅客是从某省到我市来出差的,一直住在这家宾馆。据传,这名旅客失踪之前,曾经看见了极其恐怖的蓝骷髅,并多次在深夜里接到一个女人的神秘电话,失踪前的一天夜里,他还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警方初步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目前,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本报将密切关注本案的进展情况。
看完新闻,林秋头脑一片空白,脸色也变得惨白。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前不断的浮现出林文锐的音容,他感到心头一阵剧烈的痛疼。
虽然这条新闻所报道的事实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但是林秋心里已经肯定,失踪者一定是他的好友林文锐无疑。
根据这则新闻的报道,林文锐的失踪情况和林忘仇、郑安生是一样的,他们在失踪前都看到了恐怖的蓝骷髅、接到了女人的神秘电话和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
他们究竟在哪里?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林秋痛苦的摇了摇头,几个昔日好友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至今生死未卜,他们的家人也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接一个相继死亡,这些接踵而来的惨酷事实对他的打击非常的大。
林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赶忙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一眼,今天刚好是7日,而那条新闻是6日发的,这么说来,林文锐是5日也就前天夜里才失踪的?
林秋立即拔通了陈锋的电话: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有一个情况向你汇报。”
“哦,是什么情况?”
“有关林文锐的情况。”
“林文锐?”
“是的,林文锐也失踪了。”
“林文锐失踪了?”陈锋的口气显得有些惊讶,“你能到警察局来一趟吗?我们当面谈。”
“好的,我马上过去。”
林秋把网上那条新闻打印了出来,向报社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警察局。
陈锋看完那条新闻后,沉思了片刻,便拔通了某省警察局的电话,经过一翻交流,终于证实了失踪者正是上个月到某省出差的林秋的好友林文锐。
据对方称,案情目前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沉默了片刻,陈锋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林秋说:
“林记者,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一点,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虽然林秋心里早已有了这样的预感,但是,乍一听到陈锋这句话时,他心里的震动还是很大,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丝丝冷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过,你放心,警方会派人保护你的。”
“谢谢。”林秋的声音突然有些悲凉,“陈警官,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吧,你要多保重,有情况记得尽快与警方联系。”
看着林秋的背影,陈锋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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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
没有了啊!!!
期待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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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林忘仇还活着?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突然想到文豪村去看看。自从林忘仇神秘失踪、林永福和张玉玲死后,这个家庭就完全破碎了,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坐在公车上,林秋一路上胡思乱想,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想起往日的故友如今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他又想起了陈锋的话,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死神正在一天一天的逼近,而自己却毫无奈何。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到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出一点线索?难道自己除了等死就别无他法了吗?
公交车又开到那个站了,林秋不禁又想起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来。第一次看见那个蓝衣女人就是在这个车站,此后,她就像幽灵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身边出现,怎么甩都甩不掉。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还有她那双诡秘、深遂的眼睛,林秋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恐惧感。
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往文豪村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林秋蓦然发现,院子的大门正半掩着,似乎有人在,而且,这房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座荒废的房子。
林秋心里感到有些诧异,难道他们家还有其他亲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明显是有人经常打扫。一楼的房门上了锁,林秋推了推,推不开,便上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等了片刻,林秋便轻轻的推开门,发现屋里没人,他大声的问了几声,也没人回答。
确信屋里没人后,林秋满腹狐疑的从林忘仇家走了出来。他找到村里一位正在干活的中年妇女,向她询问林忘仇家的事。
那位村妇一听是林忘仇家的事,脸上立即堆满了深深的恐惧,显得非常的害怕,似乎不愿意谈论此事。
在林秋的一再请求下,那位村妇才极不情愿的说道:
“这家人白天根本没人在家,但一到夜里,屋子里往往通宵亮着灯,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有人说看到林忘仇深夜回来,天亮后又走了,也有人说是林永福的鬼魂不肯离开自己的家,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谁都不敢到他们家去。”
那位村妇说完后便匆匆的走开了。
听完那位村妇的话后,林秋心里感到很奇怪,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了?他还活在世上?
林秋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林忘仇一定还活着,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阵激动。他决定今晚留下来看个究竟。
到了晚上,整个文豪村便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夜幕中,除了远处几声狗吠声外,四周一片寂静。
大约十一点左右,林忘仇家的房子里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灯光明明灭灭,远远看去就像黑夜里一串飘忽不定的鬼火,令人望而生畏。
林秋壮起胆子,来到院子的大门前,发现院门和白天一样,并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林秋推门走了进去,灯光是从二楼的房间里透出来的。
林秋悄悄的上了楼,发现二楼的房门也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走进屋子后,林秋发现,林忘仇房间的门竟然大开着,灯光正是从里面射出来的。林秋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颤抖,心脏剧烈的“咚咚”乱跳。
房间里的人是谁?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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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神秘的电话
林秋在客厅里停住了脚步,他发觉房间里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时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悄悄的走到林忘仇房间的门口,慢慢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使劲的翻着房间里的箱和柜,似乎在焦急的寻找什么东西,一些书本、纸张等杂物散落了一地。
从背影看,房间里的人显然不是林忘仇,难道是偷东西的贼?想到这里,林秋果断的大喝一声: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人被林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过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你?怎么来了?”
待看清那个人的脸后,林秋也不禁感到十分的谅讶和意外,房间里的人竟然是陈锋的助手杨剑。
“杨剑,你怎么在这里?”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尴尬的笑笑,“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杨剑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手,拉着林秋坐到沙发上,他不解的问道:
“林秋,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秋把今天来文豪村的目的和打听到的事情向杨剑说了一遍。杨剑默不做声,他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怪事,我也听村民们说了,林忘仇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世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希望他还活着。”
“你今天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这里的?”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偶然听说的。”杨剑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秋一眼,“我是为了调查另一件事而到这里来的。”
“另一件事?”林秋盯着杨剑的脸,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与最近的案子有关的事?”
“也许是,也许不是。”
突然,杨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的对林秋说道:
“林秋,我此次到文豪村来调查的事你不许向任何人说,包括我的上司陈锋,知道吗?”
“为什么?”
林秋大惑不解。
“你先别问那么多,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信守诺言。”
“好吧。”林秋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十分郑重的答应了杨剑,“我绝不会向任何人说起。”
“感谢你的合作,我还有事急着去办,你能帮我收拾收拾这房间吗?”
“可以。”林秋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现在夜这么深了,你还打算去哪里?”
“去坟山。”
“坟山?”林秋一听到“坟山”这两个字,不禁浑身一哆嗦,眼里掠过一丝恐惧之色,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要,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你帮我收拾一下这个房间就行了。”
杨剑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村西的一片黑暗中。
杨剑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林秋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他匆匆忙忙的把房间里那些杂乱的东西草草的收拾好。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忘仇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被那尖锐的铃声吓了一跳!他惊恐的看着那台早已布满了灰尘的电话机,双手微微的在颤抖,想接但又不敢接。
电话继续响着,铃声似乎一声比一声急骤。过了好一会,林秋才壮着胆子,颤颤抖抖的抓起落满灰尘的话筒,小心翼翼的问道:
“喂,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没人说话。过了一会,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呻吟声,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扎挣,声音听起来显得非常的痛苦和凄凉。
乍听到这个声音,林秋心头猛然一颤!握着话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他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很像林忘仇。
他强压住心底的紧张和恐惧,大声的问道:
“忘仇,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回答我!”
电话那头依然在痛苦的呻吟着,似乎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林秋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像林忘仇,然而,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始终只是呻吟而无法说话。
几分钟后,电话便被挂掉了。
林秋盯着手中的话筒,怔怔的发呆。他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林忘仇,他还活着,而且正在经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也许生命正在垂危……(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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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死亡诏书
白月这段时间来,突然变得很敏感,她总觉得童星星一直在跟着她,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她身边的某个黑暗的地方。
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怪异,令她感到害怕,特别是在夜里,她总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楼顶的天台上哭。
还有,那个流血的人头骷髅,她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
上午十点的时候,白月突然觉得身体特别不舒服,于是,她向孤儿院请了假,去了一趟医院。
当她看完病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走廊的前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小男孩从后背看很像童星星,他们刚好走到楼梯口那个地方。
白月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不是童星星,于是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等她赶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蓝衣女人和小男孩早已下了楼梯,不见了人影。
白月心里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呢?
白月没有回孤儿院,而是直接从医院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后,她突然发现门缝上夹着一个信封,她顺手拿了下来,是林秋的信。看着这封陌生的信,白月心里感到很奇怪,这封信为什么不投在信箱里而是插在门缝上?
白月进门后,发现林秋还没有起床,他昨天去了文豪村,今天一早才回来,一直睡到现在。
白月把林秋叫醒,把那封信放在床头便换衣服做饭去了。
林秋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一扭头便看到了床头那封信。他拿起那封信,发现信封上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显然这是一封不“正常”的来信。
林秋思索了片刻,便撕开信封的封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信封里竟然夹着一块白布。看着那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林秋霎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拿着信封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
犹豫了片刻,林秋把信封里的白布抖了出来,慢慢的把那张白布展开,蓦然,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刹时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那块白布的中间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骷髅的底下写着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
因果循环
恶有恶报
骷髅重现
见者必死
下一个是你!
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红色的字,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头脑“嗡嗡”的有如雷轰一般,一阵晕眩。
这块白布上的字和林忘仇棺材里的那张白布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林秋记得,郑安生失踪前也曾经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他心里明白,这是凶手正式向他下达的一份“死亡诏书”,死亡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正在此时,林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无力的拿起电话,蓦然发现,手机的屏幕上一片空白,竟然没有来电显示!而手机此时正在急骤的响着。
看着手机空白的屏幕,林秋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的拇指就停在那个蓝色的接收键上,然而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慌乱的按下了接收键,突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那个痛苦的呻吟声,似乎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凄凉,听得林秋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竟然忘了问话。
两分钟后,电话那头突然停止了呻吟,接着传来了一个异常低沉、凄凉的女人声音:
“下一个是你——”(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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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节 恐怖的一幕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风刮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给这个冬季的午夜增添了一份肃杀和凄凉。
今天是星期五,林秋很晚才睡下。自从收到那份“死亡诏书”和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后,他一直都睡得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腥的怪字。
与林秋不同的是,白月今晚睡得特别沉,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一张熟睡的脸显得出奇的平静。
林秋努力的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然而,脑海中总是一会儿出那个狰狞的蓝骷髅,一会儿又出现那几行血红的怪字,一会儿又浮现出那个神秘蓝衣女人苍白、冷漠脸,怎么抹都抹不掉。
一直捱到午夜时分,他才好不容易的迷迷糊糊的睡去。
林秋又开始做噩梦了,他又梦见了天台上那条蓝裙子,它又开始唱歌了,那凄美幽怨的歌声对他总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秋寻着歌声不自觉的又来到天台上,他慢慢的朝着天台的另一端走去,那个蓝色的影子正在专注的唱着歌。
林秋慢慢的走近了那个影子,发现那并不是一条蓝裙子,而是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
林秋轻轻的叫了一声:
“白月。”
女人一下子转过脸来,果然是白月。
突然,那个女人慢慢的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东西,一张苍白、冷漠的脸霎时露了出来!林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白月,而是那个戴了面具的蓝衣女人……
林秋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惊魂未定,不住的喘着粗气,心头在剧烈的“咚咚”乱跳。他颤抖着手把床头的台灯扭亮,身旁的白月依然在熟睡着,脸上很平静。
看着白月那张熟睡的脸,林秋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才梦里的情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白月的脸,白月的脸虽然有些冰凉,但脸皮富有弹性,给人一种真实感,不像是戴了面具。
白月怎么会是蓝衣女人呢?林秋突然对自己的胡乱猜疑感到懊悔。在他的心目中,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
白月是孤儿,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由姑妈一手带大,自小就缺乏父母的爱,她的善良是天生的。
相处一年多来,林秋和白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一次脸红过,白月的贤惠和善良无时无刻不在感动着他,他为自己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孩而倍感幸福。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深情的凝视着白月,她睡得很沉,也很安详,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甜的觉了。
突然,林秋感到心头有些发闷,于是他起床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在黑暗中默默的抽着烟。
“当——当——”
此时,墙上的钟清脆的敲了两下。凌晨两点了。
正在此时,林秋发觉卧室里似乎有动静,因为卧室的门正好对着客厅的沙发,因此,林秋可以看清楚卧室里的情况,原来是白月起来了。
林秋以为白月要上洗手间,因此也不怎么注意,继续埋头抽烟。
过了一会,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白月从衣柜里翻出那条蓝色的裙子,然后脱掉身上的白色睡衣,换上了那条蓝色的裙子。
换好衣服后,白月便坐到梳妆台前,仔细的化起妆来。
她首先给自己的脸上敷上一层淡淡的脂粉,接着又用口红笔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然后,又精心的描起眼眉来。
这一切都做好后,白月便走出卧室,似乎她并没有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林秋,径直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白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林秋突然吃惊的发现,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菜刀!
林秋不敢出声,他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白月那奇怪的举动。只见白月拿着菜刀走进了卧室,然后在床边呆呆的站住了。
过了一会,白月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林秋的枕头猛砍数刀!林秋霎时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呆了!
白月砍完后,又把菜刀放回厨房的原处。然后回到卧室里,把身上的蓝裙子脱下,换上了白睡衣,再把蓝裙子重新叠好放回衣柜里,做完这一切后便继续上床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他忐忑不安的走进卧室。
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白月仍然睡得很香,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熟睡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安详和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林秋怔怔的看着床头那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枕头,脑海里顿时浮现起柳倩和丁香被杀的惨状,心里不禁猛然一颤,难道她们俩真的是白月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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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节 白月是真凶?
天亮了。
白月悠悠的醒了过来,发现林秋坐在床头发呆,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满脸倦容,显然一夜没睡。
“林秋,你怎么啦?”
白月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林秋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白月。白月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心里顿时慌了:
“林秋,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林秋依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问道:
“白月,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白月满脸的迷茫,眼睛疑惑的盯着林秋。
林秋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了床头的枕头。白月这时才注意到林秋床头的枕头,心里不禁大吃一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林秋便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向白月说了一遍,听完林秋的叙述后,白月早已吓得膛目结舌,脸色变得很苍白,双眼堆满了深深的恐惧。
过了半晌,白月才回过神来,她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果然自己脸上的妆还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对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却毫无所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秋,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白月带着哭腔问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撞邪了?”
“白月,你不用害怕,也别胡思乱想。”林秋轻轻的搂着白月的肩膀,柔声说道,“也许是你梦里的一种奇怪的举动,就像梦游一样,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白月眼里闪着泪花,无助的看着林秋,轻轻的点了点头。
九点左右,白月在林秋的陪同下,来到了市医院的心理科,找到了著名的心理医生陈果夫教授,请他为白月诊断。
陈果夫医生是一名留洋归国的心理学专家,曾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现在在H市医科大学任心理学教授,同时也是市医院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林秋曾经采访过他,因此对他比较熟悉。
林秋把最近所发生的与白月有关的一些事情,以及白月最近的一些反常举动,包括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事情,以及昨天晚上白月的奇怪举动详细的告诉了陈教授。
听完了林秋的叙述后,陈教授又单独询问了白月许多问题,待白月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陈教授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一脸严肃的问林秋:
“林先生,你是否还记得,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时间是不是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
林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她们两个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被杀害的。”
林教授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而那一天晚上白小姐正巧和她们睡在一起?”
“是的。”林秋点了点头,突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紧张起来,“昨晚,昨晚正好也是礼拜五!”
“问题正是在这里,但这并不是一种巧合。”陈教授缓缓的说道,“根据我多年的诊断经验,以及对白小姐病状的初步分析,我怀疑白小姐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理疾病。”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白月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哭出来了。
“白月,别害怕,你要相信陈教授,听他慢慢说,他会帮助我们的。”
林秋一边安慰白月,一边着急的看着陈教授,他比白月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你们都别担心,这并不是绝症,况且目前只是初步怀疑,究竟是不是这种病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
“陈教授,你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病吗?”
陈教授犹豫了一会,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五个字:
“周期凶杀症。”
啊!林秋和白月一下子全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双双回过神来。林秋紧紧的握着白月的手,颤声问道:
“陈教授,这病,这病能治好吗?”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而且非常危险的心理疾病,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总共才发现三个病例。”陈教授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种心理疾病一般都具有遗传性,被遗传的人在一定的年龄阶段或是受到重大心理刺激的时候病症便会被诱发,形成周期性的发病,而且发病期间往往伴有梦游症。白小姐正是属于这种情况。”
听完陈教授的话后,白月这才明白了刚才陈教授为什么会问她有关她的身世的问题。虽然她那时还小,但是父亲死时的惨状她怎么也忘不了,极有可能,她的父亲是在她的母亲发病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被杀死的。父亲死后,母亲可能是过于悲伤和忧郁,随后也自杀身亡了。她现在的病也许是母亲遗传给她的。
“陈教授,这病能治好吗?”
林秋盯着陈教授,急切的问道。
“可以治好,但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一二年,多则七八年。不过,这种病周期性非常明显,虽然在发病初期周期性不是很稳定,但是逐渐的便会变得很有规律,根据白小姐的发病周期,只要礼拜五晚上分开睡觉,或是在睡觉的时候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便不会有事。”
接着,陈教授又把下一步的诊断和治疗的计划,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仔细的跟林秋和白月交待了。完后,嘱咐林秋好好照顾白月,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出了门诊室后,白月忽然想起了柳倩和丁香,两个最好的姐妹原来都是自己所杀,虽然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是,白月还是感到万分的愧疚和伤心。
林秋不住的安慰白月,劝她不要太自责,柳倩和丁香的死不能怪她,她也是无辜的。
突然,林秋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他记得,柳倩和丁香死后额头上都出现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到底又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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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老家的秘密
午夜时分,林秋被一阵严寒冻醒了。
他习惯的翻过身去,想搂住身边的白月,然而却搂了个空。这时他才突然想起,白月已经回姑妈家了。
自从那天到医院检查回来后,为了不再让白月受到惊吓和刺激,林秋便把她送回了姑妈家,让她在姑妈家暂住一段时间,以便安心接受治疗,等警方破了案后再回来。
深夜醒来,林秋第一次感到特别的孤独,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床边也是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已经不习惯没有白月的日子,虽然白月才离开两三天的时间,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特别是在这样寒冷而孤独的深夜里,他对白月的思念和牵挂尤为强烈。
警方已经了解了白月的病情,从法律上来说,柳倩和丁香的死,白月是不负刑事责任的。至于她们俩死后额头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跟林永福和赵桂花的死一样,目前仍然是个谜。
林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辗转难眠。他回忆起了与白月从认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份可怕的“死亡诏书”,心里不禁一凉,隐隐的感到有些绝望。两天前,他已经把那份“死亡诏书”送到警察局,交给了陈锋。
目前,警方正被这一系列的古怪案件搞得焦头烂额,虽然上头不断的给陈锋施加压力,陈锋也不断的加大侦察力度,但是至今为止案情还是没有取得突破。警方的束手无措,使那个幕后的凶手显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感到阴险可怕。
林秋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权已经主宰在死神的手里,死神随时都可以夺走他的生命,也许就在某个晚上,自己也会像林忘仇他们三人一样突然神秘的在人间蒸发掉,连警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感到一阵的悲哀,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孽,如今要受到这样惨酷的报应?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就是做鬼也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客厅的钟悠悠的敲了两下,林秋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童年时代。他的童年是在离H市很遥远的一个小镇上度过的。那时候他们家住在一幢很古老的三层小洋楼里,在那个小镇上,像这样的楼房并不多。同住在这幢楼里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三户人家。
小时候,他们四个是很好的玩伴,经常一起玩打仗、捉迷藏、斗蝈蝈等游戏。童年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童趣和快乐。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们所住的那幢楼开始闹鬼,听大人们说,夜里经常听到女鬼在楼顶的天台上哭,有时在楼道里还看到蓝衣女鬼出没。
自从那幢楼开始闹鬼后,他们几户人家的老人便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死去,死因均不明,据说是夜里被厉鬼吓死的。林秋的爷爷和奶奶便是在一个下雨的冬夜里,突然双双惨叫一声,吐血身亡,死的时候都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恐怖。
再后来,他们便搬家了,从那个小镇相继搬到了遥远的H市。林秋记得,搬家的那一年他才九岁。如今,在H市已经生活差不多二十年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有关老家闹鬼的事,他的父母生前从来没有提起,长大后他也不怎么相信,但是以前老家所发生的一些怪事他至今也想不明白。
突然,林秋梦见了他的父亲,他发现父亲依然像生前一样,一张苍老的脸显得很忧郁和憔悴。他默默的看着林秋,从他的眼神里,似乎他已经知道林秋目前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纳,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不住的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突然,林秋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异常的诡秘和深邃。蓦然,他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心头猛然一惊,“嚯”的坐起身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喵——嗷——”
正在此时,一只黑猫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异常敏捷的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林秋惊恐的看着那扇半掩着的窗户,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难道就是当年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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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自杀之谜
早晨,床头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林秋被吵醒了,感觉浑身酸软,头脑也晕晕乎乎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他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盯住了那扇半开半闭的窗户,不禁想起昨晚的梦来,心里有些烦乱。
他来到窗前,寒风正不断的从那扇半敞开着的窗户灌了进来,拂在他的脸上,一片冰凉。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几棵树在寒风中瑟瑟颤抖,一些残存的树叶正在不断随风飘零,一片深冬肃杀之气。
九点左右,林秋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在楼下遇到了杨剑。看见林秋出来,杨剑微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早啊,林记者。”
“你好,杨警官。你来找我吗?”
“我昨晚一整夜都在这里。”
“你一整夜都在这里?”林秋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杨剑那略显疲倦的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昨晚我奉命暗中保护你。”
“谢谢。”
林秋苦笑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你放心吧,警方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的。”此时,杨剑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凶手也许就在你的身边,你自己要十分小心。”
林秋无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上班吧,我要回警局了。如果下午有空的话,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行吗?”
“好吧,下午见。”
下午三点,林秋来到了怡春茶楼,看见杨剑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林秋,此次请你出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有关你们当年搬家以及你们父辈的一些事情。”
林秋点了点头。
“你能说一下,当年你们搬家的原因吗?”
“搬家那年我才九岁,至于搬家的原因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向我说过。”林秋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由于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大人们说老家闹鬼,住不下去了。”
“闹鬼?能否说详细一点?”
杨剑精神一振,声音有些急促。
于是,林秋便把自己记忆中的有关老家闹鬼的事情详细的向杨剑说了一遍。完后又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我怀疑,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很有可能与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说不准就是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听完林秋的叙述后,杨剑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说道:
“看来,案情的复杂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真的与二十多年前的闹鬼事件有关吗?”
“不但有关,而且关系重大。”杨剑一脸的凝重,眼光犀利的盯着林秋,“也许在这一系列案情的背后隐藏着某种重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
听完杨剑的话,林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似乎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隐隐的感到不安和害怕。
沉默了片刻,杨剑继续说道:
“林秋,你能说说你父辈的一些情况吗?”
“可以。”林秋点了点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的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已经失踪的三个人当中,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都是自杀而死的,而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虽然至今死因不明,但十有八九也是自杀身亡的。”杨剑顿了顿,接着说道,“究竟他们为什么自杀?这是一个十分令人费解的谜。而你的父亲,据说生前也过得很不愉快,对吗?”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父亲生前的确一直都过得郁郁寡欢,似乎没有一天开心过。而且他夜里还经常做噩梦,似乎一辈子都在承受着一种灵魂上的痛苦的煎熬,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没有摆脱这种痛苦。”
“你知道是什么痛苦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林秋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伤感,“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他的心事。”
稍微沉默了一下,杨剑接着问道:
“那么,你还知道有关你们父辈的其它事情吗?”
林秋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什么事?”
“前段时间林永福还在的时候,有一天我到他们家去,林永福突然问了我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他问你什么?”
“他问我,当年我父亲逝世之前,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话。”
“哦。”
说到这里,杨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的站起身来,说道:
“林秋,谢谢你。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我现在得马上去办一件事。”
“好吧。”
“咱们下次再谈,再见。”
告别林秋后,杨剑匆匆的赶回了警局,向陈锋作了一翻简单的调查汇报。下午六点的时候,他悄悄的驱车赶往文豪村,准备再次夜探林宅。
他总觉得,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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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一封遗书
黑夜降临了。
夜幕就像一张黑色的巨网,很快便把整个文豪村吞没了。
郊区冬天的夜晚,风很大,空气也骤然剧降,寒风刮过山林的树梢,发出一种森然的怪叫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安的狗吠声。除此,整个村庄一片死寂。
十点左右,杨剑悄悄的来到了林永福的家。
整座房子一片漆黑,屋后几棵老榕树的枝丫四处伸展,覆盖了整个庭院,树杈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显得阴森而诡秘。
杨剑发现林永福家院子的大门与上次一样,并未上锁,只是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后又轻轻的把门掩上。
他发现一楼的房门依然紧紧的锁着,他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他上到二楼,发现房门大开着,他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屋里黑乎乎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有开灯,而是扭亮了随身带来的手电筒。林忘仇的房间也和上次一样,半掩着。
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圈,奇怪的是,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整理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杂乱的迹象。
他清楚的记得,他上次已经把房间里面的东西翻得到处都乱糟糟的,究竟是谁整理和收拾了这个房间?难道林秋会整理得这么仔细?似乎不太可能。忽然,杨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过?
杨剑对整个房间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重新把门轻轻的掩上,下到了一楼。他想办法把一楼房门的锁打开,突然客厅里的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气氛与二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似乎一楼已经久没人居住,而二楼天天都有人居住似的。
蓦然,杨剑发现,林永福的房门也是半掩着的,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很杂乱,似乎房间里的东西刚刚被人翻过,一些柜子、箱子全都被打开了,地上满是衣服和其它杂物。
杨剑心里有些诧异,究竟是谁来过这个房间?目的又是什么?他重新对房间里的东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心里始终坚信,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思考了一会,杨剑便找来一把小锤子,仔细的敲击着房间里的墙壁。然而,四面的墙壁都察看完了,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密柜。
稍微犹豫了片刻,他又蹲下身来,仔细的敲击着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当敲击到床底下的一块的时候,瓷砖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杨剑急忙把那块瓷砖撬开,发现瓷砖的底下是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皮箱子。
杨剑把铁皮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纸,那张纸皱巴巴的,已经有些泛黄,显然存放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他把那张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我知道那一天终究会到来,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灵魂没有一天安宁过,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曾有好几次,我都想和你们一样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抛下一家老小。……我没有忘记我们所发下的毒誓,我会永远保守那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死去……
显然,这是林永福生前留下的一封遗书,这封遗书至少在五年前就已经写好了,一直藏在床底的地板下面。
从遗书的内容看,显然不是写给他的家人的,文中的“你们”很有可能就是林秋、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
毫无疑问,这封遗书非常的有价值,遗书中所提到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杨剑百思不得其解。
收好遗书后,杨剑出了林永福的家,他看了一下表,快十二点了。
略微犹豫了一会,杨剑便迈开大步,向村西走去。
他决定再上一趟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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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山洞里的密谈
午夜的坟山,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一座座荒凉的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天空中出现了一钩残月,冷冷的照着满山的坟堆,山林里猫头鹰不时发出凄凉惨人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诡秘和恐怖。
杨剑绕过一座挨一座的坟堆,找到了林忘仇原来的坟墓。坟墓还在,但墓碑却不见了。
他心里感到诧异,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墓碑依然立在坟前,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谁把它搬走了?
他从附近的杂草丛中拿出先前藏在那里的铁锹,开始掘墓。掘着掘着,蓦然感到不对劲,此时他才发现,墓坑中的棺材也不见了踪影。
他丢下铁锹,喘了一口气,眼睛眺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山林,心里沉思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来动过这个坟墓?
原本惨淡的月光,此时更加显得朦胧诡秘,月光照着这荒凉的坟山,投下一片斑驳、黯淡的阴影。风刮过山坡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凄惨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杨剑即使再胆大,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发毛。
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坟堆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心里猛一激棱,赶忙悄悄的走过去。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影似乎穿着蓝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逸而凌乱。
蓝衣女人?!
杨剑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那个人影正向坟山西面的那片山林走去。杨剑不敢出声,屏着呼吸,悄悄的跟着她。
那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头也不回的往前匆匆的走去。很快便进入了那片黑暗的山林。
杨剑也紧跟着进了那片山林,那个女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她穿越山林继续匆匆的往前走。这片山林并不大,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便出了山林。
出了那片山林后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女人此时拐向东边走去。
杨剑发觉东边的山路非常的崎岖,似乎那边是一片山崖。
那个女人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她的脚步非常的轻松,东拐西转,上坡下坎,毫无费力。而杨剑却走得非常的辛苦,有好几次都差点弄出声响来,他不得不加倍小心。幸亏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他。
又走了大约半个钟头,果然,东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那个女人朝着山崖的崖顶走去,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由于山路陡峭,加上杨剑对这里毫不熟悉,因此,被那个女人甩得越来越远。他又不敢加快脚步,怕弄出声响来,暴露了自己。眼看着那个女人就要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越接近崖顶山路就越陡,那个女人终于从杨剑的视线里消失了。杨剑一着急,不禁加快了脚步。
到了山崖的崖顶后,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剑不禁感到十分懊悔,直骂自己没用。他在山崖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住的喘着粗气。山崖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吹着,空气寒冷彻骨。
休息了一会后,他便仔细的观察这里的环境,这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山崖,崖底大约深几百米,显得诡秘而深邃,到处都是茂密的杂草、缠绕的树藤。崖顶的西面有几块巨石,高高的耸立着。
沉思了片刻,杨剑便朝那几块大石头走去。来到那几块石头旁,杨剑突然发现,在其中两块石头相夹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山洞的洞口。
山洞似乎很深,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莫非刚才那个女人进入这个山洞里了?
想到这里,杨剑便壮着胆,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山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杨剑拿出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低度,借着朦胧的灯光,他慢慢的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山洞里非常的潮湿,寒气逼人,杨剑不禁打了个寒噤,继续摸索着向前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走了大约十几米后,山洞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向左边的拐弯,杨剑便顺着向左拐弯,刚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前面有亮光,似乎是蜡烛的光亮。杨剑慌忙把手电筒熄灭,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
山洞的前面似乎是一间密室,密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半掩着。也许是密室里的人料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摸到这里来吧。烛光正是从那间密室里透射出来的。
密室里究竟是什么人?杨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近那间密室。密室里传出谈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非常低,不清楚说些什么。
杨剑凑近密室的门,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支正在燃烧的蜡烛,看不到里面的人。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突变!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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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地狱之路
天黑了,又是一个凄冷而孤独的夜晚。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那恼人的阴雨。这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自从入冬以来,便一直飘飘扬扬,延绵不断。
这段时间来,林秋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死亡的恐惧时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虽然警方对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布署了周密的防范措施,即使是在晚上也有警察通宵暗中保护他,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依然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自从那天与杨剑交谈过后,他已经确信,这一切一定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又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许他的父亲知道这个秘密,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生前却没有告诉他只言半语?
关于这件事,警方目前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也许再过不久便会有结果。
夜已经深了。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林秋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此时他家的门外和楼下都会有警察在暗中侦察和保护他,即使发生什么意外,警察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依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熄灭了床头的台灯,在黑暗中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蓦然,他听到房间里有异动的声音,似乎是猫在跳动。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有光亮,这光蓝幽幽的,犹如黑夜里的一串鬼火,显然不是电灯的光。
林秋心头一颤,一下子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过来。蓦然他发现房间里的电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动开机了!而电脑屏幕上正是那个恐怖的网站——“地狱之门”的主页!
“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字正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蓝骷髅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林秋强压住心头的恐惧,起身下了床,慢慢的来到电脑桌前,他决定好好看一看这个网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在电脑前坐了下来,看着那个恐怖的蓝骷髅,突然想起了上次在警察局看到的那幕恐怖的景象,握着鼠标的手不禁微微的有些发抖。
他把鼠标移到蓝骷髅的左眼,突然弹出一只眼珠来,上面写着“地狱之路”。
稍微犹豫了一下,林秋便点了一下那个按钮。此时,电脑上的画面出现了一系列诡异的变幻,林秋的头脑被那变幻莫测的画面冲击得一阵晕眩。
大约一分钟后,画面终于停止了变幻,进入了一个三维的空间。此时,林秋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暗的地道。
随着鼠标开始向前移动,林秋感觉自己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地道里,似乎在地道的前面有着某种东西在吸引着他,使他不可抗拒的向前走去。地道的前面有一束微光,上下左右全是黑色石头砌成的。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的前面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呻吟声,越往前走呻吟声越大,而且似乎越来越痛苦和凄凉。这呻吟声对林秋来说非常的熟悉,以前在电话里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非常像林忘仇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林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加快了脚步,循着这个声音向前跑去,音箱里传来非常逼真的“咚咚”的脚步声和“呼呼”的喘息声。
这条地道有着许多分岔的路口,林秋一直被前面那束微光牵引着向前走。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前面的地道忽然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光线也越来越亮,那个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
又往前走了一会,似乎已经快到尽头了。正在此时,那束微光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呻吟声也停止了,前面一片漆黑。
几秒钟后,一个凄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在下面等你——”
林秋大吃一惊!这,这不是林忘仇的声音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屏幕一黑,电脑又自动关机了!
林秋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心里惊魂未定,脸色有些苍白。
地道的前面究竟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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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他是谁?
今天是礼拜六。
林秋一早起来,感觉浑身酸软,头痛欲裂。他想起了昨晚那个网站,后来他重新启动了电脑,但是那个网站已经无法找到了。
网站里那条长长的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地道看样子像是一个地宫,究竟地宫的深处隐藏着什么秘密?林忘仇的声音为什么会从里面传出来?
蓦然,林秋想起了那句诡秘的话:
“我在下面等你——”
下面?“下面”到底指的是哪里?
突然,林秋想起了那个恐怖网站的名字,心里不禁一颤,难道“下面”指的是地狱?他在地狱下面等我?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猛然一沉,似乎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清楚,这是一句暗示的话,暗示他将快要死了。
过了一会,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白月打回来的,要他到姑妈家去看她。
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去看白月了。
白月姑****家在城西,距林秋家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九点左右,林秋出门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杨剑。
“杨警官,你来找我?”
“是的。” 杨剑笑笑,“你要出门?”
“准备去看看白月,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她了,有点担心她的病情。”
杨剑略微沉思一下,突然心念一动: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的,路上我们正好可以聊聊。”
林秋本来打算坐公车过去,杨剑刚好开车过来,便坐杨剑的车去了。
“林秋,昨晚是不是休息得不好?”
杨剑从观后镜里看了一眼林秋,问道。
“是的,昨晚失眠了。”林秋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哦,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是奉命保护你,二是想跟你聊聊上次的话题。”
……
由于是专车,因此,只用了半个多钟头便到了白月姑****家。
白月姑****家是老式的四合院,林秋和杨剑进了院门后,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待走近屋子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一怔,他悄悄的问林秋:
“屋里那个男人是谁?”
“好像是陈教授。”
说着他们便走进了屋里。客厅里,白月、姑妈还有心理医师陈果夫正在聊天。
林秋分别向对方做了介绍。
寒喧过后,陈果夫便起身告辞了。
杨剑盯着陈果夫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心里陷入了沉思,难道那晚山洞密室里的那个男人是他?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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