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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期间的爱情2(原创)
我发烧了,是感冒了,还是----,给父母的电话打了,我说,要封闭培训,可能要少打点电话,远在北方千里之外的他们,没听出来什么,只是叫我小心,注意身体。
我给我的领导打了电话,说我要请假,去看病,她要赶来,我没让。
一人走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有给他打电话的冲动,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每次飞广州北京这个的航班总可以遇见他,他一上飞机也不说话,朝我笑笑,头一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睡,像头猪,当然这是后来很熟的时候我才这么说的。
他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好朋友,我一直这么说,但我的乘务长并不相信。她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吗,见面就互相糟蹋。我无语,她又问,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你喜欢他?我更说不上来了,岔个话题,说别的了。
我喜欢他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我一直以为,要想让一个人颓废就让他天天吃饱了飞行。一直到我在飞机上遇见了他。飞行真的很快乐呀。
我爱他吗?这个问题太难了,可不可以不回答。
我第一次在遇见他,他正在飞机上睡觉,我轻轻的给他铺上一条毛毯,他突然睁开眼睛,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一下楞住了,我说,对你们所有的旅都是一样的呀,你睡觉着凉了怎么办?
他笑笑,我认识你好久了,你对我和其他的旅客就是不一样。你刚才给了我两杯茶呢。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
关于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按照他的说法,我在他刚登上这个飞机的时候就被他的帅气吸引,在飞机上就格外的关照他,也朝他笑的最多。哪天,我多给他几杯茶后,擦汗时还朝他笑了一下,有戏,果然在他假寐的时候,我就上来给他盖毛毯,视线还朝他英俊的脸上停留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我把口中的东西全喷到他的脸上,胡说八道。他也不擦,笑我做贼心虚。
其实我真正注意他,是因为他的鞋子,一双叫KAPPA的牌子的旅游鞋。爸爸在我上初中的时候送我一双,上面有一对裸体的男女背靠着背坐在一起,而我那时正好情窦初开。在我长大后见无数的帅哥穿着无数的名牌的鞋子,就是没有人穿这个牌子。而那天,下着雨,他没打伞,毛衣湿漉漉的,裤子上还有泥,穿着这个牌子的兰色旅游鞋,登上飞机时,我想,是不是老天送给我的一个惊喜。
我们开始慢慢的了解。
他没有钱,天天坐飞机是他的工作,好象是在一家外企跑业务,钱刚够吃喝,现在还在为在北京买一间小房,拼命的奔波。
他长的也不帅,微胖;(他说这叫肌肉型的,结实)个子也不是很高;(他说,足够了,我要亲他还要颠脚尖。)他居然没有留长头发,也没有耳钉;(他说,怕老爸打。)他的回答总让我很生气,但我没办法,他是我的旅客,我总不能把他撵下去,何况后来混熟以后发现他还是一个很老实没什么大缺点的孩子。
我不喜欢他的油嘴滑舌,但他总觉得只有这么贫,我才会开心,飞了一天真的很累,听听他讲的不三不四的话,还是蛮有意思的,连我们平时不苟言笑的乘务长都喜欢上了他。
他一上飞机就睡,睡够了,而我们刚供完饮料时,凑过来,讲讲他在北京或广州的糗事,表情很夸张,身体语言也很有意思。动不动就做用手接口水的动作,或身体佯装跌倒的样子。我们不笑,他笑得很响亮,有时把其他旅客都吓住,还好我没接过类似这样的投诉。
我喜欢他的笑声,尽管乘务长说这叫淫笑。
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飞行的寂寞,才和他这样聊天的。但后来他在我的梦中占据的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
如果这个航班他不在,我就显得心不在焉,笑容都是假假的。这时,乘务长就过来,想他了吧,别不承认,都写在脸上了,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搞什么搞。
这是我和他的默契,他没有问我的电话,我也从没有问他的名字。我喜欢这样。如果在那时他问了我的电话,我想我们两个就可能走不到今天这样,我觉得自己很怪。
我喜欢我的工作,因为他让我有一种充实的感觉,每天看见黑板上有自己飞行的名字,就很塌实。我用自己的双手,让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自食其力,并享受工作劳累后的轻松。
但在非典下的飞行,我讨厌,深深的厌恶。 全天带着的口罩,让我们严重的缺氧,看见的都是旅客不信任的眼光,我想大喊我们空姐不是病毒的携带者,但没有力气。
他还是那样,口罩都不带,看见我累的不想说话,就使劲的逗我笑,后来见我笑都不想笑了,他沉默了,我看他努力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在下飞机时,我叫住了他。
“给你的。”我递过去我带的口罩。“小心一点,现在北京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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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眼中亮亮的东西。
但现在,------- 我很想哭。
我要活下去,为父母,也为自己,还为一个不会打的电话的他。
“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默默地前行,用希望和爱情做我的前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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